赫连鸿略沉吟开口道:&ldo;虽清儿是微臣之女,却是皇家的人,肚子里更是皇家血脉,在国公府养胎恐有不妥。&rdo;
赫连清一听就急起来:&ldo;爹若不容女儿,过几日就等着给女儿收尸吧。&rdo;
赫连鸿脸色一沉:&ldo;胡说什么。&rdo;想到女儿如今的身份,又忙闭了嘴,皱眉看着赫连清,不明白自己怎么养出这么个不识大体的女儿来。
慕容曦目光闪了闪道:&ldo;虽皇家血脉轻忽不得,也当兼顾人qg,虽说太医院的太医医术jg湛,却如何能比贵府的翾姑娘,翾姑娘既是神医又是皇子妃的亲妹子,有她在,爷才放心。&rdo;
赫连鸿脸色一变,心说,这叫什么话,可着京城谁不知他钟qg翾儿,不然,如何会闹出这么多事来,如今名份既定,他就是翾儿姐夫,这么把清儿送回来,莫不是还惦记着翾儿呢,可慕容曦如此说了,自己还真不好驳。
赫连清却愣了:&ldo;谁是翾姑娘?莫非说的是赫连薇,她何时成了神医?再说,她不早嫁去冀州了吗?如何会在国公府里?&rdo;
慕容曦这时方瞧了她一眼道:&ldo;想必你这些日子在佛堂静养,不知外头的事儿也是有的,护国公府十七年前遗落在外的姑娘找回来了,父皇特赐名翾。&rdo;
赫连清脸色一白,忽的想到什么:&ldo;赫连翾,莫不是,莫不是……&rdo;
慕容曦笑了一声:&ldo;赫连翾就是怀清,说起来,你们姐妹还真有缘分啊,一早就认识了,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rdo;
&ldo;不,不可能,你,你胡说,胡说,那贱丫头怎会是我的妹妹……&rdo;看向赫连鸿:&ldo;爹,您告诉清儿,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贱丫头生来卑贱,怎会跟我国公府扯上gān系……&rdo;
虽不瞒慕容曦此时把话说出来,却更不能忍赫连清称呼翾儿贱丫头,那是自己失散了十七年方找回来的亲闺女,已经受了那么多委屈磨难,他不允许在这个府里,还有人如此说她。
眸光一冷看向赫连清:&ldo;六皇子说的不错,她的确是我国公府失散多年的女儿。&rdo;
赫连清脚步踉跄一下险些栽倒,嘴里喃喃的道:&ldo;不可能,不可能,那就是个贱丫头,贱丫头……&rdo;
奶娘虽也震惊于这个消息,却迅速恢复过来,心里异常明白,老爷这话就等于告诉主子,张怀清是国公府的千金贵女,嫡母所出,论出身比二姑娘不知贵重了多少,莫说二小姐如今已成婚嫁了出去,便仍待字闺中,这身份也差远了,嫡庶之别在前头,二小姐这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说到这个,奶娘也不禁暗暗叹息,这真是命啊,二小姐之前百般与那张怀清为难,就是仗着自己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跟六皇子妃的身份,如今人家才是正根儿,且跟四皇子若成了,还是二小姐的嫂子,再往后想,若四皇子登基,那位弄不好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二小姐跟人家过不去,能有什么好儿啊,有道是qg势比人qiáng,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吧,总好过无处存身。
而赫连清这会儿忽然想明白,为什么慕容曦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回国公府养胎了,他仍然惦记那张怀清呢,张怀清……慕容翾……赫连清的牙都快恨碎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忽的想出一条恶毒之计来,脸色一变露出个勉qiáng的笑容来:&ldo;倒是我的不是,一时糊涂,竟忘了皇上都已赐名,自然是千真万确了,以往也是我的不是,如今既知是姐妹,自当好好亲近。&ldo;
她几句话说出来,赫连鸿方松了口气,知道上官氏不想见赫连清,让奶娘扶她回原先的院子,赫连青却道:&ldo;许久不回来,想来要在家住些日子,虽嫁入皇家,到底还是小辈儿,该给嫡母请安,也顺道见见我那妹妹,什么事趁着早说开了,也免得往后不好见面。&rdo;
赫连鸿越发满意,点头道:&ldo;如此方是道理,为父跟你去一趟吧。&rdo;说着看向慕容曦,慕容曦倒也算识趣,站起来告辞。
等他走了,父女俩才一前一后到了上官氏的院子,一进来却不见怀清,赫连鸿忙问:&ldo;翾儿呢,怎么不见?&rdo;
上官氏瞥了赫连清一眼道:&ldo;刚忠叔来了,说老公爷叫翾儿过去吃饭,吃了饭好陪着下棋,还有,老公爷的腰伤也得瞧瞧。&rdo;
慕容鸿点点头道:&ldo;父亲的腰伤有些年了,以往时常犯,近一个月倒没听见闹腰疼。&rdo;
上官氏道:&ldo;可见翾儿先头教老公爷的法子是有用的。&rdo;慕容鸿想起那个什么倒行疗法,当初还觉荒唐,如今看来果真有大用。
上官氏瞥了赫连清一眼,想起她皇子妃的身份,站起来刚想见礼,赫连清这点儿眼色还是有的,忙道:&ldo;母亲何必多礼,这里是国公府,该当清儿给母亲请安才是。&rdo;
上官氏也不过客气客气罢了,听这话儿便坐在炕上,受了她一个礼,等她出去了,慕容鸿方跟上官氏说了赫连清回府养胎之事,又道:&ldo;翾儿的医术有口皆碑,回头让翾儿瞧瞧,也更安稳些。&rdo;
上官氏不可思议的瞧了他一眼:&ldo;老爷您是真糊涂了,自己女儿什么xgqg莫非都忘了,她心里嫉恨翾儿,当初不惜大闹张府,如今便做出这份姐妹qg深的样儿,老爷就信了不成。&rdo;
慕容鸿却道:&ldo;刚清儿也说,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那时不知是姐妹,如今既知道了,血浓于水,如何还会跟过去一般,再说,如今她要回来,难道我这个当爹的还能往外赶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