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糙道:&ldo;若瑶小姐若知道不定怎么欢喜呢,信里头可是天天催着姑娘去陪她说话儿呢,只是六皇子哪儿……&rdo;
说着偷瞄了怀清一眼,怀清脸色淡了淡道:&ldo;提他作什么?&rdo;
甘糙道:&ldo;奴婢只是觉得奇怪,六皇子走的时候还心心念念舍不得呢,怎这刚回京就说要娶护国公府的姑娘,若想娶还等到这会儿做什么,皇上不是一直催着六皇子娶妃吗,莫非这里头有什么误会不成,亦或是有难言之隐。&rdo;
误会?难言之隐?怀清嗤一声笑了:&ldo;甘糙你记着,若一个人真心爱你,根本不会有什么误会和难言之隐,若有,便再不值一顾,更何况,我跟他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此事不可再提。&rdo;见怀清脸色板了起来,甘糙也再不敢说。
兄妹俩从扬州走的时候是八月初,船行十日到京城正好是中秋节前一天,刚下了船,就见张婆子领着车马在码头上候着呢。
一见人来了,忙几步上前行礼:&ldo;老奴给张大人请安,给姑娘请安。&rdo;
怀清道:&ldo;妈妈怎在这里?&rdo;
张婆子笑道:&ldo;可是说呢,自打老爷跟老太君说姑娘八月初四上的船,老太君便掐着指头算着,从前儿就派了小子来码头扫听,得了准信知道今儿到,就让老奴过来接姑娘回去,老太君这些日子总念叨说,再不见怀清丫头,都忘了长的什么样儿。&rdo;
怀清侧头看了看哥哥,怀济道:&ldo;小妹去吧,这么些人呢,又住在官驿里不用你安置。&rdo;
怀清点点头,jiāo代陈皮几句,带着甘糙上了叶府的马车,马车里张婆子打量怀清一遭道:&ldo;怨不得老太君说呢,这才半年多不见,姑娘可又长高了不少,刚远远瞧着姑娘,老奴差点儿都不敢认了。&rdo;
怀清道:&ldo;老太君的身子可好?&rdo;
张婆子道:&ldo;前几个月闹了场病,是太医院王泰丰来请脉开的方子,老太君可没给王太医好脸儿,心心念念惦记着姑娘呢,说若姑娘在早好了。&rdo;
怀清莞尔:&ldo;老太君如今年纪大了,xg子倒越发成了孩子,这事儿若瑶信里头提了,其实王太医的医术颇jg湛,且不喜用峻猛之药,正适合老太君的病症。&rdo;
张婆子道:&ldo;可不是,咱们老太君如今的脾xg,我瞧着倒跟宝哥儿有几分像呢。&rdo;
怀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张婆子道:&ldo;不过老太君最惦记姑娘了,一听说姑娘回来,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好觉呢,还有小姐,这一老一小成天坐在一起,就掰着手指头算,姑娘哪天能回来,恨不能姑娘的船一日便到京城才好呢。&rdo;
听了这些,怀清心里一热,当初之所以跟叶府疏远,也是无奈之举,叶之chun既不接受哥哥这个女婿,自己若跟叶府走的太近,难免叶之chun多想,只不过如今想想,自己做的却有些过,虽叶之chun如此,老太君却是真心疼自己的,若瑶就更不用说了,便是叶夫人对自己也好,为了哥哥疏远叶府,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
进城换了轿子直入了叶府仪门外,怀清刚下轿便见若瑶迎了上来:&ldo;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去码头接你去了。&rdo;
挽着怀清的手上下打量半晌道:&ldo;倒是江南的水养人,记得你在南阳那会儿,我去找你,刚一见可吓了一跳,心说哪儿钻出来个黑猴儿啊,瞧如今这rou皮儿细粉儿的,一掐都能掐出水儿来。&rdo;
叶儿道:&ldo;不止rou皮细粉,个头也高了呢,上回怀清姑娘可是跟小姐一边儿高矮,如今竟高出小姐半个头了。&rdo;
若瑶踮起脚尖比了比道:&ldo;可真是。&rdo;
张婆子忙道:&ldo;你们姐俩儿有的是说话儿的时候,老太君这会儿在里头不定多着急呢,小姐快跟怀清姑娘进去吧。&rdo;
若瑶点点头:&ldo;倒是忘了老太君这茬儿了。&rdo;
两人挽着手亲亲热热的进了老太君的院子,刚到廊下就听里头老太君一叠声道:&ldo;怎还没到呢,快着去个人瞧瞧,可真要急死人了。&rdo;
怀清道:&ldo;不用瞧了,怀清来了。&rdo;说着迈脚进去,到了老太君跟前行礼:&ldo;怀清给老太君请安。&rdo;却给老太君一把搂在怀里道:&ldo;你这丫头一去大半年不见影儿,可把老婆子想坏了,想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