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加一句:“不要坐床上,旁边有个小凳,你看见了吧?”
晏倾:“……”
徐清圆望着他,噙笑而立:“徐娘子如何如何,你该问徐娘子自己,而不是问风郎君。”
晏倾微怔。
他声音也冷淡清冽:“你坐下吧。”
他沉默半天,说:“……可以。”
晏倾说:“……你手搭在我手上。”
徐清圆心中登时羞涩,但是她没有动。晏郎君哪里都好,就是过分守礼,没有趣味。然而没关系,她知情识趣,她什么都懂。
她便惊叫一声,伶俐万分地倾前身子,扑入他怀中,撞得他胸闷一下:“清雨哥哥,好吓人。”
寂静中,有人在外的呼唤声他没有听见,敲门声他也没有听见。
徐清圆倾身,手搭在他手上,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清雨哥哥……”
他望她半晌,忽地坐直,急匆匆拉过外袍披上,又想整理自己的仪容。徐清圆已经走了过来,在床畔前俯眼望他。
她还向他提建议:“我在外面叫你‘晏郎君’,私下喊你‘清雨哥哥‘好不好’?”
他正抬目看她,她单纯而笑。她正想再接再厉,绞尽脑汁让晏郎君更亲近一些,一声开门声从外传来。
徐清圆当即提着裙裾,坐到了他床畔边。
徐清圆目若湖泊,屈膝感谢。
徐清圆:“没有事的话,不应该找清雨哥哥吗?”
他吃惊之下,手中书卷“啪”一声落地。
因妙盈盈站在那里的,不是总是随便进入他屋舍的风若,而是以前从来不随便进出的徐清圆。
晏倾:“哪里不妥?”
他垂下眼解释:“我一直考虑该如何办我们的婚事。你爹娘不在,我爹娘在幽州,离得远些。徐娘子若是放心的话,不妨将这些事交给我来办。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莫怕。”
她抬头看他:“原来今日也是你的生辰。我竟然不知道。”
晏倾不说话,他低着头看什么。
晏倾微默,然后宽慰一笑:“我不过生辰的,不必在意。”
他避无可避,只好说:“真是胡来。”
他知道她胆小,但是如此刻意之举,未免将他当做傻子。
她的气息离得这么近,香气微拂,晏倾兀自紧绷:“……嗯。”
下午时,晏倾在病榻上歇息,捧着一卷杂书翻看。
一般他不应答的话,外面人应识趣离开。但是这一次,“吱呀”的推门声,终于惊醒晏倾,让他听见了。
连他这样迟钝的人,都听出她的几分不悦。他虽不知道她不悦什么,但他解释道:“我病气重,又咳嗽了一路,怕传染给你。我都尽量不见客的。”
他说:“是我迂腐,委屈了你。露珠妹妹不要生气,你若是愿意,可以坐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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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低着头,她只看到他乌浓睫毛,和皎白面上的一点不自在红晕。他手蜷缩,紧扣着身下的被褥,长发拂贴在颊面上。
徐清圆抬眼看他。
她小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二人不说话。
她觉得他这样好看而随意,可是晏郎君……表现得很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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