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更可能是个重要的请求,霍尔先生。你想要办哪件案子?”
亚当收起了笑容并清了清嗓子。他忽然紧张起来,决定架起二郎腿。“那是,嗯,怎么说呢,是个死刑案。”
“死刑案?”古德曼重复着。
“是的,先生。”
“为什么?”
“我反对死刑。”
“我们就不反对吗,霍尔先生?我写过一本有关这方面的书。处理过二十来件这种该死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卷入这样的事?”
“我读过你的书。我只想尽点力。”
古德曼又一次合上了卷宗,倚着桌子。两张纸滑落到地板上。“你太年轻,也太嫩了。”
“或许我会使你吃惊。”
“听着,霍尔,这可不是在救济所里开导酒鬼。这是生死攸关的事。压力会极大,孩子,这可不是好玩的。”
亚当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他看着古德曼,眼睛一眨也不眨。附近有个电话在响,他们都没理会。
“是个什么案子?你为库贝事务所找到了一个新客户?”古德曼问。
“凯霍尔案,”亚当艰难地说道。
古德曼摇摇头,用力地拉了拉他的领结。“萨姆·凯霍尔刚解雇了我们。第五巡回法院上星期作出裁决,他确实有权结束我们的代理。”
“我读过那个裁决意见,知道第五巡回法院说了些什么。那人需要个律师。”
“不,他不需要。在三个月内有没有律师他都得死。坦率地说,这辈子不用再跟他打交道让我松了口气。”
“他需要个律师,”亚当重复着。
“他自己代表自己,凭良心说,他还真他妈的不错。打印他自己的申诉和答辩状,自己进行研究。我听说他还在给死回牢的伙伴儿出主意,当然只限于白人了。”
“我研究过他的全部档案。”
E.加纳·古德曼慢慢转动着他的眼镜,考虑着。“那可是半吨纸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案子吸引着我。多少年来我一直在观察,我读了所有关于这个人的文字材料。刚才你曾问我为什么选择库贝事务所,怎么说呢,实情是我想承办凯霍尔的案子。我相信事务所是为了公益才受理它,对么,有八年了吧?”
“七年,可像二十年似的。与凯霍尔先生打交道并不令人愉快。”
“可以理解,是吗?我是说他几乎被单独监禁了十年。”
“别跟我讲监狱的生活,霍尔先生。你见过监狱内部是什么样吗?”
“没有。”
“我见过,我去过六个州的死囚牢。我还被萨姆·凯霍尔臭骂过,当时他被镣铐拴在椅子上。他可不是个可爱的人。他是个不可救药的种族主义者,他恨所有的人。你要是碰上他他也恨你。”
“不见得吧。”
“你是个律师,霍尔先生。他恨律师比恨黑人和犹太人更甚。将近十年来他面对死亡,他自认为是律师阴谋的牺牲品。见鬼,两年来他一直试图解雇我们。这个事务所花了超过价值两百万美元的时间就是争取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