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朔把被子拉下来,看着陈阳睡脸,亲亲他光裸的肩膀然后拿起手机起身进浴室。在浴室中把要说的话都录制下来后再放回床头柜,撕张贴纸把要提醒的话写在上面才离开。
陈阳醒来后转头就看见贴在床头柜的贴纸,拿起来看,看完就点开手机里的录音机播放,里面传来度朔的声音。
“车祸身亡的死者名杨宏,是个杀人犯。连续两年间残害七名女子,红衣女人本来会直接被杀死,但杨宏在行凶过程遇到董洪,红衣女人被董洪虐杀。”
董洪?他竟然也参与其中!
陈阳眉头不自觉深锁,惊讶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杨宏连续两年间在全国各地辗转逃亡,期间利用黑色塑料袋套住落单女子头部致她们窒息死亡。犯案手法比较利落,但在绑架红衣女人的时候恰巧撞上来找杨宏的董洪,董洪本来就有虐待癖。
董洪撞见杨宏家中绑着红衣女人,心中起邪念,于是跟杨宏一起把红衣女人虐杀。红衣女人在被虐杀过程中看到杨宏和董洪的脸,因此头七回阳间缠住杨宏,借此报复。然而只杀了杨宏,没能报复到董洪。
红衣女人在报完仇后就回地府,听闻有人打听杨宏便索性将她知道的全都告知。她说杨宏好像是参加一个神秘的组织,里面的人势力很大,且很神秘。
参与者会听从指令然后想方设法完成,指令由小到大,从一开始只是偷窃等小事到后面逐渐演变成杀人。
杨宏原本是某个村庄里的普通人,没有妻儿,孤家寡人且老实沉默。原本只是被指令偷窃村里女人的衣服,然后是强暴寡妇失手误杀。后面在逃亡中沉迷于杀人,同时也是按照指令行事。那些指令,像是迎合杨宏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引诱他沉迷堕落。
董洪的情况不太清楚,红衣女人只知道大概,组织也是她猜测,至于名字、所在、联系方式以及成员等都不知道。
对方很保密,在她被虐杀期间以及回阳间缠住杨宏期间,只见对方联系杨宏两次。
陈阳下床拿来纸笔,把杨宏、董洪、孟溪三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用符号代指红衣女人口中的神秘组织。假设神秘组织通过某种特殊的联系方式发布指令,命令三人完成指令。
如果指令开始无关紧要,形成玩游戏的心理错觉,让人在逐渐适应的同时完全忽略现实、失去人性。一边当自己是在玩游戏,一边又因指令迎合内心而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如今杨宏和董洪都已经死亡,纵观他们行事让人觉得他们的死亡简直大块人心。并且是理所当然,因果循环,自作自受。可若是把他们的行为跟指令串连起来,再联系结果,却又觉得他们是被一步步牵引到死亡面前。
陈阳把‘神秘组织’四个字圈起,回头跟分局里的其他人提起此事。寇宣灵建议:“不如报警?我感觉像是一个杀人游戏,利用心理因素引诱他们杀人。被引诱的人把犯罪的罪恶感和恐惧感都寄托在指令以及这个杀人游戏上,导致他们沉迷杀人游戏,依赖指令,永远都不会反抗指令。”
“就像是某个自杀游戏,利用心理攻击引诱未成年孩子自杀。这种情况属于警察工作范围,他们的侦察能力比我们专业,还是报警吧。让马叔去,他比较会写报告。”
张求道提议。
陈阳问他:“你不是去查钱先生吗?查到了?”
张求道:“钱先生入赘李家,两个孩子也姓李。钱太太和其母亲对钱先生态度并不是太好。钱先生常年在外工作,跟家里人关系也不算亲密。他一直跟妻子商量再生个随钱姓的孩子,都被拒绝。钱先生失意之下结识现任女友,现任女友前段时间怀孕。钱先生本来想赶回家跟妻子商量离婚,不料发生木雕菩萨事件,没来得及跟妻子提离婚。”
“这些事情不算秘密,很容易打听到。钱先生表现很坦荡,别人反而没有臆测。而且妻儿和岳母死亡确实跟他无关,妻子、岳母跳楼自杀,很多人都看见。一双儿女突发急症而亡,那时他还在外省。干干净净,毫无疑点。”
再加上人们普遍印象是‘虎毒不食子’,钱先生又很看重子嗣,非常喜欢小孩子。如果真是谋夺李家的财产,不至于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
“问题就在于,过世的两个孩子不是钱先生的亲生子女。当初钱太太怀有身孕,跟钱先生商量结婚。钱先生知道,仍旧愿意入赘李家。”
张求道摇头,眼神冰冷:“说实话,跟钱先生完全无关,我不信。”
仔细想想,钱先生前天晚上在他面前一直强调钱家,如果不是特别在意会一直强调?语言中的漏洞颇多,譬如他既然很喜欢小孩,即使不是自己的子嗣,好歹共同生活七八年,怎么会在两个孩子病重时坚持谈生意?
而且钱先生冷静过头,他在面对害了自己一家人的邪祟时格外冷静,半点愤慨都没有。
张求道不得不承认,他被耍了。
陈阳安慰他:“谁都想不到真相。恐怕连钱太太她们到死都被蒙在鼓里,反而感激钱先生的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无头尸体那部分来源于《幽灵人间》,女主趴在地上和车轮里的头颅对视,那一幕简直是阴影。
其实钱先生有恃无恐,不担心被人知道的。‘因为他连鬼神都瞒住了。’这句话说错了,应该是钱先生自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