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猜对了。挽君衣就是这个打算,毕竟从魏靖琳一出现的那句话,加上各国使臣到了卫凌关这件事,聪慧如她,大致可以猜得到现在的卫凌关是什么情况。
恐怕就是那位周烐将军也没法带人进去了,如此也只能让眼前这位“官爷”把他们一并抓进去。
分开来抓的话,约莫是会出乱子。想到小师弟那性子,以及师姐的古怪,挽君衣可不敢保证——他们知道自己是被当做杀人犯抓进卫凌关之后,会做出什么事。
左右就一起被抓进去罢,如此也是一起入了关避了难,而清者总会自清。
可惜,半个多时辰了,山上还没有一丁点动静,挽君衣难免担心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
察觉到雪族姑娘微微变了脸色,魏靖琳心底的猜疑算是做了实。她当即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接着就下了令——赶快将这二人抓进关中!
变故总是突如其来,这刚刚还好好说话呢,下一刻就要动刀子了?!离朝蹭的窜起,抽出剑和这些拔了刀的官兵对峙,当然眼睛还瞄了下身旁的君姑娘,她似乎脸色不好?
“抓。不老实就废了她们的手脚!”魏靖琳是铁了心,且颇为气愤。
闻得一声令下,官兵们当即攘起尘土,十几把刀是默契分了上中下,三路齐攻。
见此,离朝叹了口气,曈昽一展,护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挽君衣,把这些功夫不是很到家的官兵连刀带人一个个按趴下,且甚为迅疾,迅疾到魏靖琳还未抓住机会出手,打斗就结束了。
离朝本人也觉得很是新奇,此次行招竟有种顺水而游的感觉,内气也通畅的就像没了经络的阻隔与束缚。
原来这就是“与天同质”,此前还以为只是到吸收真气就为止了呢。
其正感叹的时候,魏靖琳抽刀出了招,乃是家传断水之技,招如其名,力与速能将水流完全“一刀两断”,三息不能勾连。
离朝自是察觉,剑一扬便要挡下,然在这之前,只听“当”的一声,一直出神的挽君衣将魏靖琳的刀拦下了。
“阁下收了刀罢,我愿意与你走。”挽君衣自然不能自以为是的替离朝做主,是以只说了自己愿意。
对此,魏靖琳是暗暗吃惊,她可是也有内力的,出招自也夹杂了内劲儿,这雪族姑娘竟然能一招把她的刀拦下?!
要是旁边这使宽剑的挡了,魏靖琳倒也不会吃惊,可挽君衣手中的可是极细之剑,被她一刀劈断都不为过。
当然惊讶归惊讶,挽君衣的话魏靖琳还是听到了的,自也注意到她的话没有算旁边之人,于是灼灼目光刺向了离朝。
离朝眨了眨眼睛,说:“君姑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话引来了挽君衣的侧目,不过也仅是侧目,左右是其自己决定的,她也无话好说。
于是魏靖琳收了刀,并踢了踢躺在地上装死的官兵。
官兵们一个个爬起来,不过是怕了离朝手中的剑,不敢靠前。
见状,魏靖琳皱了下眉,但想着这两人要跑她也打不过,也就不打算绑了,只是出言告诫一句“别耍小聪明,卫凌关可是有周烐军驻守,你们江湖人那套功夫在他那儿可行不通”。
此言自是没什么意义,不过二人可没傻到主动交底儿反驳她。
于是一行人暂且安稳地向卫凌关而去。
行至半路,挽君衣突然出了声。
“可否麻烦阁下一件事?”
“我姓魏,名靖琳。有何事你说就是。”看在她们配合的份上,魏靖琳的态度也好上了那么一点。
“魏姑娘,山上还有我的同伙儿。”挽君衣一本正经。
语不惊人死不休。魏靖琳闻言差点没在平地上摔倒,而她旁边的离朝也是微微瞪大了眼。官兵们倒是反应最为平淡,毕竟身子骨还疼得很。
回头瞥了她一眼,魏靖琳严肃的面容上添了薄怒,道:“别以为能利用我,我才不会傻了吧唧去帮你找人呢!”
“是吗。或许他们知道杀人的是谁。”挽君衣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眯了眯眼,魏靖琳不作声,心下却考虑着回去后要不要派人去山上找找。但听离朝所言,这山上有不少邪道中人,说实话她完全不想碰上他们,毕竟谒氏和邪道勾结这事儿在皇都可不新鲜。
魏靖琳不说话,挽君衣也没有再多言,离朝是嗓子有些疼没什么说话的想法,官兵们更是能忍着不喊疼已是很厉害了。遂,一行人沉默着走完了剩下的路。
来到卫凌关城门前,魏靖琳让官兵们高举火把,而她则是举着手晃了晃手里的令牌。
大门在此举三息后轰然打开,不过有一群手持长、枪的皇都官差跑出来作了盛大“迎接”。
“啧”魏靖琳轻咂了下舌,小声对身后二人道,“除了我之外谁带你们走都不要走,用我的名字搪塞过去。”
其话音刚落,这群官差就让开了一条道,一个穿着锦袍、头戴镶玉长冠的中年人负着手慢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
“魏官卿,这么快就抓到嫌犯了?”声如其人,带了两分狡猾三分油腻。
“曹督公,我想您无权过问我的办案进程。我与您可是平级。”魏靖琳边说边挥了下手,其身后不知何时挺直了腰板的官兵立马得令,给了挽君衣和离朝一个眼神,接着就带她们绕过两个大官和皇都官差,往关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