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一惊:“可是,我还要上学”
周汝山挑眼打量他片刻才说:“可以,你自己在广州,毕业了去香港,或者你有本事可以自己考去港大,学金融管理,日后去上海总部帮你哥。”
楚誉当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打算断了自己的音乐路。
不行!
绝对不行,这是小姨和妈妈对自己唯一的寄托,他苦练了十几年,他的天赋,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他还要替哥哥考上柯蒂斯音乐学院,他想要帮哥哥圆了这个梦想。
楚誉当即反驳说:“我不要!我不要经商,我不懂!我、我只会拉琴,我有天赋!”
周汝山怒视着他,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讥笑道:“天赋?”
只见他拄着拐着从沙发起身,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说:“在我周家里,缺有天赋的人吗?楚誉,没有钱,以后谁养着你的天赋?”
“我不要!”楚誉下意识反对他。
结果下一刻就被周汝山一棍子扫了下来,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手腕处,甚至不等楚誉捂着手转身躲开,下一棍再次落在楚誉的后背,脆生生打了个透响,直接把楚誉疼得踉跄两步,借着沙发的倚靠才算站稳脚跟。
这不是楚誉第一次被打,但这是他来到周家后第一次被打。
而这也是周汝山第一次对晚辈真正出手,还是对周家的外人下的手。
他用拐杖指着楚誉怒目警告说:“现在楚弈兰是你的监护人我管不着那么多,如果你还坚持学,成年之后,收拾东西滚出我们周家。”
说完后,只见他回头把沙发上的文件拿起来,支着拐杖说:“你不走,我就赶走楚弈兰!”
楚誉震惊地看着他转身要离开的背影,心里堵着一口气,死活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
突然间,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开口朝周汝山喊了一句话:“你既然讨厌音乐!干脆把这台钢琴也砸了!”
周汝山当时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下,背对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转过半个身子回头朝他看去却久久不语。
而楚誉直视着他时,除了看见他对自己满眼的盛怒之外,还捕捉到他往钢琴的方向瞥去间,眼底闪过的一丝异样。
那丝异样十分格格不入,因为很悲凉。
高考完的周玺当晚去参加了学校的毕业舞会,出发前给楚誉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来。
但是那会儿的楚誉在翻箱倒柜地找药,准备给自己的手腕和膝盖上药油,在听见手机消息时,只能勉强腾出颤抖的手,哆嗦着回了个“不”字给周玺,然后又拿起药瘸着膝盖走进洗手间,打算背对镜子给发疼的背部揉一下。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下,跳出了周玺给他发来的消息,说今晚要和顾臣他们一起去酒吧,让楚誉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