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回答,那头的顾臣就自顾自地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暂时别过,楚誉没有挽留,只说了句“多保重”后就离开了。
朋友们把顾臣放在走廊的椅子上,一人去挂号一人去拿热水给他,他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刚才见到楚誉的样子,还有那张掉在地上的报告单。
思前想后,他还是从怀里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和周玺的聊天框,看着自己刷屏的消息,而周玺只有几天前回的一句“在开会,广州见”就没有下文了。
可能喝了酒,他又被胃痛折磨得神志不清,懒得打字,直接按下留言框,把手机递到嘴边闭着眼胡说八道。
“阿玺,兄弟我在广州喝醉犯病来了医院,猜我见着谁?是誉仔,他被人下了病危通知书,你他妈的知道吗?”
“快回消息,不然下一个被下病危通知书的是我。”
楚誉回到出租屋后,把报告单塞进放着琴盒的柜子里,随后起身去了洗漱。
在他关上洗手间门的时候,在沙发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显示一条短信。
但眨眼间,那短信又被撤了回去。
等到楚誉洗漱完再拿起手机时,打开聊天界面上,只显示“周玺撤回了一条消息”的画面。
当时的他内心震颤了下,点开发送消息的页面,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想发送出去的那一刻,脑海里竟浮现周汝山和楚弈兰的脸颊。
上海的经历瞬间吓得他把输入的字全部删除掉,熄灭了屏幕后把手机丢在客厅,转头进了卧室锁上门休息。
周玺看着聊天框上方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心中莫名紧了下,可是久久之后却不见弹出来新的消息。
直到时间停留在凌晨两点,面前的电脑屏幕突然跳出视频会议的邀请。
被打断思绪的周玺伸手点击接听后,几位肤色不一的外国人出现在屏幕中相互打招呼。
周玺放下手机却一直没有把屏幕熄灭,之后在开会的过程中也不断朝一侧瞥眼,但最后都不再有动静出现。
他收到顾臣发来消息的时候正从会议室里出来,他让顾臣到了广州后先去新河浦,以打听房子是否转让成功的理由了解楚誉的动向。
但万万没想到新河浦的别墅里没住人,他后来联系了管家才知道楚誉这次从上海离开后,并没有回去新河浦居住。
如今他在上海因为股权的事情不能妄动,楚弈兰对他盯得紧也让他无法抽身,他能指望的无非是潇洒自由的顾臣。
可每每想起顾臣之前对楚誉勾肩搭背的态度就让他烦躁,久而久之,找楚誉的事情就变得棘手,也逐渐被搁置在了工作后面。
今晚收到消息时他恨不得立刻飞去广州,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起码他现在要沉得住气。
当这场跨国的会议结束时,天光也微微亮起,周玺松了松领带朝后靠着,将椅子往身后转去,眺望高空的眉眼间尽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