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健最后一个跳下船,他回头沉声道:“船老大,你好雄浑的臂力!”
风大雄翘臂撑篙,满面怒容的不说一句话。
此刻--
大凉河上,金星消失,晚风自另一个方向送来,有些冷飕飕的。
但就在方健七人走出二十几丈远,只听得方健一声嘿嘿,道:“石老二,我误会你了!”
石敢道:“当家的,我们先找地方治伤,明日一早再来。”
方健指着石敢的伤处,道:“石老二,你的伤那么重,我看……”
石敢咬咬牙,道:“对付一个船家,还是绰绰有余,当家的尽可放心!”
有个鼻子肿胀的小头目,尖声咕哝着:“二当家的话绝对错不了,那个船家一定知道姓于的底细,他们如果不认识,撑船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当家的来那么一下子。”
原来石敢粗中有细,就在船家一竹篙把方健拨入河里,他已看出风大雄必然同于思明是一伙的,再加上风大雄又口称大哥,事情就更加明白了。
于是,石敢一改狂烈脾气,劝方健放弃两包“红货”,只要能捉住船家,逼问出于思明的来路,那两包“红货”始终还会夺回来的。
这时方健也已明白石敢的意思,不由点头,道:“我还以为撑船的愣小子打抱不平呢?
经你这么一说,嗯,八成他认识姓于的。”
现在,他们一行来到一个小市集上,那已是三更天了。
这个市集没有城墙,仅有一条大街,沿着官道足有一里长。
方健领着手下,直接叫开家药铺,七个人一拥而入,把药铺伙计吓得直哆嗦……。
方健左手抓着宽刃砍刀,右手几乎把吃惊的伙计举离地面,咬牙露齿的沉声道:“把大夫快找来,马上替我兄弟们疗伤。”
伙计忙点着头,道:“我……我去……。叫大夫起来。”
方健刚松手,二门处只见一个山羊胡子老者,边扣着衣扣子,应道:“不用叫了,光是一阵敲门声,就知道有人要医病。”
方健嘿嘿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倒是把大夫吵起来了。”
伙计见大夫走出来,忙挤身到大夫身后面,道:“先生,这些人全身带血……他们……。。”
那大夫举步到石敢几人面前看了一眼,对伙计道:“拿我的药箱来!”
伙计跑进柜房,立刻便提了个小皮箱子,交在大夫手上,边又燃起一支油灯,高高的举起来。
七个人几乎全带伤,伤势重的石敢,在大夫敷药包扎后,站起身来摆动右臂,哼了一声道:“奶奶的,老子照样还能宰人。”
五个被于思明捣伤耳鼻眼睛的,也都上药包扎好,这时方健对伙计道:“快去弄些吃的,有酒最好!”
伙计指着外面,道:“附近有家饭店,各位何不……”
大家突然叱道:“到厨房去,有什么可以吃的全拿出来。”
伙计不敢多说,立刻跑到厨房,不旋踵间,便取来一盘子馒头冷菜,另外举着个铁壶,道:“就只这么一壶老黄酒了!”
七个人也真的饿了,剎时便把盘子里东西一扫而光。
方健抬头,见那大夫坐在灯下抽着烟,不由一声哈哈,道:“大夫,诊费加上这顿吃喝,你开个价吧。”
大夫抬头看了几人一眼,轻轻摇摇头,道:“免了吧!”
方健嘿嘿笑起来……
石敢道:“当家的,我们该走了!”
方健缓步走近大夫,道:“你为何这般大方? 难道你知道我是谁?”
大夫一笑,道:“我不识各位,但却知道各位处在困境,我不忍心向各位伸手要银子,各位请吧。”
方健拍拍大夫肩头,道:“好,方某承你这份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