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明举着油灯走到窗前,他伸手抓住窗栏杆,不由惊叫道:“铁栏杆,进门时怎的未曾看清这些?”
那铁栏杆足有鸡蛋粗细,加上外面一层厚钢板,这里便休想出得去!
冷公度缓步走近于思明,道:“且看这墙壁是什么东西所建?”
说着举起砍刀使力劈去,“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飞射出一溜砂气来,全是花岗石砌成!
于思明忽的拔身三丈余,一手攀住屋顶小梁,举起一掌拍向屋顶,“噗”声连响,只觉顶上即硬又厚,油灯下隐隐有着铁条出现,他摇摇头飘身落下地。
只见冷公度正自用砍刀在地上各处一阵乱砍,屋中丁丁当连响,火星四射,地上竞也是岩石所铺设!
这座偏屋中除了两具大刀会汉子的尸体外,便是梁山的方健、石敢与八个小头目。
另一面除了于思明外,就是黑龙会冷公度与四个手下人物。
这时屋子门窗紧闭,密不通风,不由得众人面面相觑。
于思明这时候更不能承认自己就是“血笛浪子”攻龙,情势已对他不利。
因为,就便自己能挡过眼下两批人物的合击,最终还是会被困死在这座建造得别具用心的怪屋里。
冷公度似是十分失望地喘息着坐在大床沿边,怒道:“姓江的老太婆心也太可恶,只要有机会,老子绝饶不了她!”
外面,方健已嘿嘿连声,道:“冷公度,本来没事,如果当初你能伸手拦住姓于的出手,我们早已走在三十里外了,哪来这要命的事情发生?”
石敢的右腕似是痛苦减轻,闻言接道:“明人眼里不进沙子,即使姓于的不是黑龙会的人,他也是你姓冷的朋友,如今他捅出这个纰漏,妈的皮,连老子们也得赔上老命!”
冷公度沉声喝道:“给老子住嘴,这是什么时候?要想活命,大家得齐心合力,同舟共济,似你们这样语气,没得倒先引起内讧,来个互相残杀!”
方健沉声道:“姓冷的,你没忘记江老太婆的话吧? 她要的可是姓于的人,并不打算取我们的命。”
于思明淡淡的道:“方大当家的,你怎么如此天真? 别的不提,单就江家杀了你们外面那些人,你会轻易放过他们?
江老夫人不是傻子,他必然也想到这一点,你想她会放你们出去?”
方健道:“我操他奶奶的,大不了老子当面起重誓,不找她报仇就是了。”
冷公度忽然问道:“于兄弟,眼前情势,你可有什么主意?”
于思明沉吟道:“这屋子如此坚固,一时间实难突破,且看姓江的老太太如何对付我们再说了。”
石敢冷冷道:“一旦到了那时候,只怕我们惨死无疑!”
他声音粗重宏亮,有意要让屋外听到。
果然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黑道上你们都是自命英雄人物,今日想逃出我江家庄的这座囚屋,不听我老婆子吩咐去做,那叫做千难万难。
这座囚屋也是先夫江涛亲手所建,人死两年,但还是能把你们制住。 各位,一个时辰快到了,嘿……”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于思明忙寻声扑到东墙边处,高声道:“江老夫人,你若放我们出去,三个月内我于思明必将攻龙的人活生生送到你面前,怎么样?”
外面声音传来,道:“老身认定你就是那攻龙小子,狗东西,你死吧!”
于思明忽又叫道:“江夫人,你不能指鹿为马,张冠李戴,硬把我于思明当成攻龙呀!”
江夫人厉声道:“兵器一样,武功相同,怎说不是攻龙,世间会有第二个玩笛子的吗?
狗屁!”
于思明一声苦笑,道:“江湖上用同一兵器的人物何之多?用剑用刀,各凭所喜,各有所好,你不能……。。”
突听得外面叱道:“少哕嗦,我要你死,你就不能活,时辰一到,老婆子叫你们尝顿苦头,然后再收拾你们十六个!”
正在这时,于思明突然发觉东面有足声往来,猛回头暗吃一惊,见方健与石敢二人并肩逼来,忙道:“你们要干什么?”
方健冷沉的道:“王八蛋,难道你就不能为我们大伙着想? 大势所趋,情况明显,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以你一人之命,换取十五人活命,对你而言,也是义不容辞之事,难道你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