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样细细密密地吻她,她总是会晕头转向的。
于是抹了抹唇,低声喃喃道:“你一会儿那样,一会儿又这样简直不正常。”
他不生气,只拖着她的身子往后头的船篷里去,淡笑着认了栽,道:“还用说么,遇见你这个作精之后,我就没有一日正常过。”
她被他的力道带了进去,不明所以,扭头眨眼问,“这是干什么呀?”
裴弗舟见她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无语,于是径自在芦苇席上躺下,左臂一展。
半晌,支起脖子见她不动,他朝旁边一颔首示意,命令道:“过来躺下。”
江妩不满地呼出一口气,只好也过去,脑袋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无聊”
过了一会儿,她百无聊赖起来。在东都的时候,天天想睡觉,现在出来玩了,整夜整夜的都不困,她侧头戳他的下巴,问道:“你真要睡了么这么快?”
话音一落,那手臂已经卷着她捞进了怀里。
她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温热热的,心跳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进耳朵里。
他环上她的肩头和腰身,往自己身旁抱了抱,脑袋压在她的头顶上,淡道:“食不言寝不语,赶紧睡觉。”
她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嗯了声,只觉得无趣。
睡不着,干脆悉悉索索地乱摸起来,一会儿给他的斓袍解开了扣子,一会儿又拽了拽他的束带,给他松一松,顺便看一看他腰间的环佩。
江妩叹了气,翻看着也没什么特别有意思,于是给他放了回去,谁知,垂手间不经意碰上了他的一柄佩刀。他警惕性也太高了,睡觉时还贴身带着,实在是辛苦。
她好奇又无奈起来,不经意地用身子拱蹭了两下,想要给他挪开,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你怎么躺着还系佩刀呢睡觉不硌得慌吗?我帮你摘下来了啊”
她只径自伸手去抓,谁知下一刻,啪的一声,手腕一把被死死攥住。
她有些疼,倒吸一口气,不由气道:“你弄疼我了!”
说着,一抬眼,她却怔住,裴弗舟一双阴沉沉的眸子正垂落下来,冷月如霜似的。
江妩不由自主地哑了声
那样的眼神是陌生的,犀利的,带着十足的警告,仿佛她再踏越雷池半步,就要难以抽身了似的
这种对危险的敏锐,教她不敢再继续,只讪讪地赶紧缩回了手,不再说话了。
裴弗舟却还紧紧握着她手腕,不信任似的,他垂着眸,良久,剑眉微抬,问道:“还睡觉么?”
江妩瞥了他一眼,那表情真是吓人她脖子一缩,只连连点点头。
裴弗舟嗯了声,沉道:“那就赶紧睡。”
说着,他扔开她的手腕,自己转身背对着她侧卧而眠。
江妩不知所以,也不明白怎么就惹他情绪不佳了,怔怔地看着他那后背,难过地问道:“你不搂着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