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俞培受伤崴了脚,危静颜按照常理,来看望他的伤势,却被拦在了门外。
没见着人是意料之中的,毕竟他受伤跟她脱不了干系,她又不在乎,只是不想留人口舌才来看望的,不相见也省得她费心。
她二话不说就走了,留侍从进屋跟危俞培汇报详情。
危俞培坐在软榻上,右腿脚踝处被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他得知危静颜走了,心里不知该轻松还是该沉重。
不愿见,是不想从她口中听到更多残酷的话语,他不相信她说的话,又找不着证据来反驳,在回忆过往的点滴时,又隐隐验证了她说的没错。
于是,他连回忆都不敢回忆了。
但他又期盼着危静颜来关心他,担忧他,她是苏文茵教出来的,他想从她身上找到苏文茵还在乎他的痕迹。
女儿尊敬他,仰慕他,依靠他,不也是苏文茵对他的感情的延续吗?
可惜,他看不到,她就毫不犹豫地走了,走个流程一般,只顾寻常礼节,没一丝敬爱之情。
他已然明了,却死活不肯承认,不肯承认年少时轰轰烈烈的爱恋,他怀念一生的心上人早就对他死了心。
危俞培拿起桌上的酒壶,掀开壶盖,一仰头,直接倒入口中,部分酒水浸入衣裳,整个人瞬间沾满了酒气。
三两下,酒壶已空,他顺手将酒壶扔了,酒壶摔碎,碎片四落。
“来人,上酒。”
“将军有伤在身,不能再喝了。”
危俞培置若罔闻,“废什么话,让你上酒就上酒,连你也敢让本将不顺心吗?”
不敢想,不愿想,唯有酒能麻痹心神,暂离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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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静颜权衡了许久,还是决定来赴五皇子的约。
章平武一事跟他无关,但又和他那一派的势力脱不了干系,此时来寻她,说不准她也能从其中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她如约来了陶然阁,三楼栏杆处,五皇子凭栏远望,察觉到她的脚步声,猛然回头,急匆匆地走到了她跟前。
到了眼前,他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地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后,才松了口气,又故作严肃地板起了脸。
“臣女叩见恪王殿下万福金安。”
没了情感作保,危静颜客气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拜见了五皇子。
她没太摸清楚五皇子寻她而来的目的,看着像是在担心她的样子,实际是否如此,她还不确定。
桓筠祁对福身行礼的危静颜一时不太适应,以往她见了他虽也是十分有礼有节,可这一次,多了疏远和恭敬,茫然间有一种不知所措之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