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就当臣从未来过,公主今早将令牌还回去吧。”
宋观穹说罢,客气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泪眼中看着心上人无情离去,晋国公主滑坐在地,哭得声调沙哑。
门洞开着,人已踏出游廊,被夜色吞没。
老太监连忙进来带上了门,唤侍女给公主披上外袍。
老太监叹了口气,劝道:“公主,宋世子既无心,这姻缘强求无益,江三郎才貌双全,前途广大,又待公主真心一片,还送来了一串千金难求的菩提珠,将来定然夫妻美满……”
他将那串菩提珠捧了出来。
可深陷其中的晋国公主如何能看得开,“本宫是公主,要什么不该到手?”
她缓缓放下遮面的手,泪水花了妆面,更添几分痴狂,将菩提珠扯下,细线绷断,珠子滚落一地。
贴身宫女也劝:“公主,不日您就要成亲了,还是……”
“回宫去!再让人查清楚,近来哪个女人和宋观穹走得近。”
见劝不动,老太监只能低头应:“是……”
—
夏诉霜解下沾了酒气的衣裳,打了个哈欠,有点迟钝地进了净室。
喝点酒是有好处的,现在已经困了,不至于为白日里见到的人睡不着。
净室里雾气氤氲,她昏昏地把头磕在浴桶的边缘,发丝打湿,贴在白玉无暇的脖颈间。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今天总感觉气闷了好多。
“呼——”深吸了一口气,夏诉霜还了个姿势继续歪头打盹。
饮酒的不适让她忽略了屋中的些许异样,狐狸卜卜怕水,一听到水声就跑到屋外去,不见了踪影。
女使送晚饭进来的时候,夏诉霜才走出来,昏茫茫地扶了一下高脚花桌。
草草吃过饭,她眼睛困倦地半阖着,茶水漱过口,还不忘朝外头喊了两声:“卜卜——”
女使说道:“世子吩咐给小狐狸备新鲜的肉食,又怕腥味留在女师父房中,嘱咐把吃食拿到耳房去,小狐狸如今怕是在那儿吃晚膳呢。”
夏诉霜去看,卜卜果然埋头吃得兴起,怪不得喊它都不理。
她放下心来,在女使走后,也到内室休息去了。
可是慢慢的,胸口那股气闷感升起,她扶着胡床坐下,想弄明白自己怎么了。
这一歇,没有丝毫好转,难耐的感觉更重,夏诉霜撑着床沿,对身体里涌动的一阵阵热意感到不解。
是在湖边吹风的时候着凉了吗?
夏诉霜甩甩脑袋,卧到床上去。
然而睡下才是难受的开始。
“唔——”
她抱着枕头,一会儿又撇开,去寻被面上的凉意。
太热了——
一阵接一阵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