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梯时,季升匆匆扫一眼别墅布局。
谢轩铭刚才待的房间应该是书房或者工作室,现在走向的方向——
是主卧。
“你坐那。”
季升不动声色瞥一眼主卧中心摆着的大床,按照谢轩铭的指示,在大床边上长沙发上坐下。
季升刚坐稳,谢轩铭朝他走来。
被高大身影笼罩,季升不动声色往后微仰。
床不睡偏要选沙发。
什么奇怪癖好。
谢轩铭迫近两步,手撑上沙发靠背,居高俯视季升:“你知道要干什么吗?”
季升停滞一秒,一言不发开始脱上衣。
他今天穿的是衬衫,扣子多,穿时煎熬,解开更煎熬。
季升慢吞吞解着纽扣,动作迟缓真挚,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那件洗得发白的破旧牛仔衬衫。
谢轩铭于上方发出一声冷笑。
第三颗扣子解开,季升终于维持不下平静,他敞着领口抬头,自暴自弃问:“有润滑剂和保险套吗?”
“没有。”谢轩铭冷笑更甚,“我不用那玩意。”
很好,季升面无表情。
他妈的狗日老天爷,让自己死,让自己重生。
让自己疼死在男人床上。
真尼玛行。
季升正在疯狂咒骂命运之不公,谢轩铭没耐心等待,直直压过来。
季升吓一跳,被他逼迫着往后,躺倒在沙发上。
谢轩铭锋利的喉结直直怼入眼帘,季升条件反射闭眼,感官中只剩浓烈的草木香。
一片混乱中,季升忽地走神。
谢轩铭以前分明不喜欢用香水。
至少在酒吧那次,他压过来,唇齿间气泡酒酸涩浓烈,身上却意外干干净净,只带着沐浴液的残存清香。
不像出道的明星,更似青涩的高中生。
不过,那毕竟是好久之前了。
人是会变的。
季升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闭着眼,躺尸一般放弃挣扎。他自暴自弃躺了好一会儿,那草木香却忽地散去,眼皮也由昏暗色彩转变为橘黄亮色。
季升听见窸窸窣窣声响,试探睁眼。
第一眼看见主卧明亮的水晶灯,视线下移,谢轩铭站在沙发边,臂上挂着毛巾睡衣,仰头将眼药水滴入眼眶。
他滴完右眼,又换去滴左眼。
两只眼都滴完眼药水后,谢轩铭再次俯身,把眼药水小瓶放回床头柜上。
他快速略过季升,态度敷衍得像是看不到沙发上还坐了个人,又或是压根就把季升看成了类似枕头一样不重要的,可以忽视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