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高这事儿急不来,陈导没提,换了个活跃气氛的话题:“人家小乘反应挺快,这小伙子,有前途。”
好巧不巧,他所认为的“活跃气氛的话题”正是她现在苦恼的。
“你说,他会不会看出来我恐高了?”
“你觉得他会把你恐高的事说出去?”
虞初灼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忙说:“那当然不是,我他不是那种人,他很有亲和力,做事也很有条理,又会照顾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别人的秘密说出去?”
“”
陈导转过头来啧声:“我就说了一句,你都快把人夸出花来了。”
虞初灼态度一秒转变,套上羽绒服,领子挡住了大半张脸,笑得没心没肺。
这么一说,陈导更疑惑了:“既然他不会说出去,那看出来就看出来呗,怕什么?”
“大概是担心”担心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崩塌啊!!
那遇事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光辉形象原来是个会因为害怕而变得这么弱鸡。
说肯定是不会这么说,“担心他以后演戏处处照顾我啊。”
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她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接着下一场戏了,大家准备一下。”
陈导搁下对讲机发愁:“那你还不如担心一下八个姚风玥,明天你就要跟她,这个人我是真看不入眼啊,跟角色的适配度完全不够,靠演技也弥补不了,架子还挺大,没说两句就拿投资威胁我,幸好她下午出去拍广告了,省得我一个剧组的人伺候她还不够。”
“要不改剧本?”
这是虞初灼能想出来为数不多的主意。
“我再想想吧,”陈导心烦意乱地说。
这是个好主意,但姚风玥未必肯改。
虞初灼安慰:“总有办法的。”
要是换作平常,陈导的招牌在这儿,撤资便撤资,有的是人乐意投钱,但这一次不一样,长公主剧本的人设不符合市场一贯的风格。
许多资本家为了求稳,都选择观望,也就江氏集团不在乎这么点钱最终会赚还是会赔,只为博美人一笑。
要换做是我,只怕是回比陈爸更着急上火。
虞初灼清楚导演的压力,所以更要演得出色,给观众带来全新的观感。
片场准备就绪,她脱下羽绒服调整状态,走出帐篷的阴影下,阳光重新打在她的脸上,活像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长公主殿下。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这一眨眼的功夫,虞初灼已经深刻欣赏到陈导所说的拙劣演技了。
皇后端坐于主位,祝阑夕坐在一侧,底下跪着的乃是镇北大将军之女陆思悦。
“大将军鞠躬尽瘁,硬是守到了援军,只是他再也看不到大胜归来的景象了,敦亲长公主说要长伴青灯古佛,这孩子就无人照料了,”皇后瞥了眼长公主,笑道,“她是你外甥女,跟太子同岁,往后就跟你住在长公主府可好?”
陆思悦头埋得很低,像只小鹌鹑,怯生生地抬眸瞧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