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尾殷红,如鹰隼般的眼神凝视着她,双手死死钳着她的手腕,仿佛要把她狠狠捏碎了的。
以桃着从没见过这样的四叔……
她吓得说不出话,泪珠挂在睫毛上,颤颤悠悠地,像只受惊的小鹿。
季宗良扯了下嘴角,像是才从某种情绪里抽离回来,他看到了她的眼泪,极力克制自己,手腕松了两分。
但语气,却依旧不痛快,“旧情复燃了?”
“什么?”以桃反应过来,颤颤说了句没有。
季宗良在楼上一直看着他们两个人。
肩并着肩,从前厅走到大门,有说有笑。
当时,他手里捏着的手机,差一点就要捏碎。
只要一个电话,他就能,让余墨走出大门以后,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一直在忍,也在等,可他知道,他耐心极限,就要快要忍不了了。
他甚至也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而他一直在等,等到的又是什么?
他对她好,换来的,却是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狠心把他往别人怀里抛。
说和人坐一起,她就坐一起。
说让她送,她就送。
这么没有主见,平时帮着她的闺蜜算计他的时候,不是挺有主意的吗?
“聊了这么久,没有?”
季宗良在她耳边嗤笑,“看来非洲还是不够远!”
以桃不明白四叔为什么会发怒,想了想,大概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的原因。
“上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我……我不该骗您。”
“是么,四叔还以为是四叔错了。”
搬回小院儿多久了?她也不知道。
这么久都不去找他,电话也不再打一个,他是生气了,可她哄都不愿意哄。
见面就喊四爷,关系撇得倒是很清。
是不是,他今天不回来,她就一辈子都不打算见他了?
“她是我在大学最好的朋友……”以桃想解释,但解释无济于事,所以放弃了,她黯黯垂下泪花闪烁的目光,“对不起,对不起四叔,是我安排的,您……您要怪就怪我吧!”
季宗良突然又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逼她直视他凌厉凶狠的眼神,听他一字一句问,“你果然,除了有事求我外,都不会来见我,是么?”
“四叔在你眼里是什么,嗯?工具?”
以桃疼的眼泪掉落,但她并没挣扎,只忍受着痛,认天由命地看着四叔。
她之前就想好了,无论这次四叔怎么对她,她都受着。
可不知怎么,她脑海里忽然闪过那本让她高烧三天的杂志封面,想到了四叔在饭桌上的不否认……
心里竟然会泛起难以形容的酸涩
()(),不可名状的难过(),
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声音哽咽,下意识出口,“四叔何必这么说,你我各取所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