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见她有些失落的眉眼,转头瞪了幻灵一眼,才说道:“公主,这芍药花长在这里,其实还挺漂亮的,不是吗?”
凤栖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勉强勾出一丝笑意,“嗯,确实挺漂亮的。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很晚了,你们赶紧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幻雪当即点了点头,把她扶着放倒在床上,又将被子掖了掖,这才带着幻灵走了出去。
凤栖见两人的身影消失,才从枕头下把宝镜翻了出来,拿在手上左右翻看一番,小声嘟哝着,“那阁楼怎么看,都是上次在宝镜的幻境中看到的。
只是为何冷血不在里面?他到底去哪儿了?那个画上的男人便是冷血的主子吗?难道是无情少侠?”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在床上翻了几圈,终于沉沉睡去。
却不知她手上的宝镜突然又亮了起来。
“主人,她已经走了,你怎么还不现身?”
鬼草晃了晃绿叶子,十分小心地问道。
“你居然还敢质问本君?我看你是越老越为老不尊了,连本君的事情都敢插手!”
原本挂在墙上的画忽而动了动,上面的白衣男人也跟着动了动,红唇轻启,竟说起话来。
鬼草看着那幅画,有些委屈的说道:“主子,你费尽千辛万苦把人弄来,却迟迟不肯现身。
你也听到那丫头的话了,那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啊,我若是不告诉她,她能我的草根都给拔了!去做那什么凉拌鬼草!
主子,做人要有良心啊,老夫跟了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老夫去死吧?呜呜呜~
老夫也是被逼无奈,都怪那丫头太厉害了!老夫活了三万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丫头!
主子,你说你,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不好,偏偏看上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她到底有什么……”
话音未落,只觉一阵冷风袭来,鬼草吓得魂儿都要飞了,把叶子团的死紧,“主子,主子,我错了!
老夫就是年纪太大,说话口无遮拦了些,不该说那丫头的坏话!
主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下次绝对不敢了!老夫用这全身的叶子发誓,绝对不会再说一句那丫头的坏话!
主子,老夫好不容易活到这把年纪,怪不容易的,你也是看着我一天天长大的,怎么忍心把我连根拔起呢!”
鬼草被那阵冷风吹的左摇右摆,眼看着花盆都要摔到地上了!赶紧告饶!
墙上的画又动了动,画上的白衣男人,薄唇紧抿,面色冷然,衣袖一挥,人已经从画上走了出来。
再看墙上的画,早已空空如也。
白衣男人飘飘然地走到书桌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看向窗外,一脸的沉思。
鬼草等了好大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了,才把叶子打开,对着面前的人,讨好地说着:“主子,没想到,跟画上的人相比,本人还更好看一些啊。
主子,您果然是慧眼如炬,找到这么一位,额,兰心蕙质的女人。”
白衣男人听到他的话,嘴角缓缓勾起,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鬼草,你为了活命,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鬼草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叶子,声音透着讨好,“嘿嘿,老夫好不容易活到了三万多岁,成了这四海五山最珍贵的鬼草,总不能前功尽弃,自然活得就小心了些。”
白衣男人依旧看着窗外,并未理睬他,眼神透着一丝幽深,也不知在想什么。
鬼草见他如此,小声问道:“主子,你既然把她弄过来,为何不现身呢?难道就只是为了近近地看上一眼?”
白衣男人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现在还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只要能这样看她几眼,我便知足了。”
鬼草听他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伤感,也不敢多嘴,只待在一旁,静静地当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