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诞上,他是颜面尽失,不是耳朵尽失!
沈雁行已经不能好好相信这个世界了。
一抬眼,他看到太子瞪着他。
想到?太子再三警告不要再提及宣瑛与祁丹椹的事情。
他默默低下了头,口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大部分幕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太子他们几个之间气氛有些微妙,便觉得是太子重视此事。
为了替主上分忧,御史台谏议大夫道:“魏霄是魏信的第三子,此人熟知兵法,擅长领军,在?三军之中?的威望很高。也是魏信最器重的儿子,若是安昌侯不想让他活着回京都,我们可以暗中?做推手,杀之。”
有人附和道?:“附议,相对于安昌侯与四皇子,微臣认为魏信才是太子殿下最大的阻碍,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在?圣上封了太子之后,明目张胆扶持五皇子,且魏家权势太大,若能铲除其一臂,也不失为上上策。”
其他人纷纷赞成:“安昌侯若要铲除魏霄,我们只需要暗中?做推手即可,两方人马绝不能让魏霄活着到京都。”
“是啊,他手里的兵权是最大的祸患,他若死,魏家就得培养新的将才掌兵权,也为我们征讨世家赢得时间。”
太子看向自己一同长大的卢骁,道?:“你觉得呢?”
卢骁扬眉:“魏家权大,铲除魏霄不失为上上策。但四皇子得了安昌侯这个助力,于我们而言,并非好事,好在?他并非无二心,一个给自己找好退路的人,不可信。”
他将目光投向祁丹椹,道?:“祁少?卿,你有什么良策?”
祁丹椹换了一件竹青色交领锦衣,外罩一件烟青色青衫。
一件极其清淡的颜色,却?在?琉璃烛光掩映中?,让他穿出一种肃杀之感。
他淡淡道:“魏霄要活着回到?魏家。”
众人反对声起:“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是啊,魏霄若在?,魏信就?会?有恃无恐,魏家的兵权就不可能解。”
“魏霄比安昌侯的威胁大多了……”
这些老臣们沉浮朝堂数十载,向?来深谙不给敌人任何退路,更不会?浪费任何一个重击敌手的机会。
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线机会?,导致满盘皆输。
他们纷纷反对祁丹椹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宣瑛拍了拍桌,让众人静下来道:“听祁少卿说完。”
他知道祁丹椹的谋略。
他也是这般想的。
他终于知道?那五年?他为何同祁丹椹斗得那般辛苦。
他是在?同一个完全了解自己,同他有相同思维的人在玩弄权术。
而祁丹椹心思比他更缜密,更通透,也更能豁得出?去。
所以,纵然他权势在?握,能够调配的资源比他大,他依然无法彻底将他驱逐出朝堂。
众人安静下来。
宣瑛让祁丹椹继续。
祁丹椹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道?,“秦王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圣上善用制衡,稳坐庙堂。不外乎权势的持恒。”
他将?四大盘茶点摆放在?一起,道?:“这是五、六皇子与魏家。”
又?拿出两盘的茶点放在一起,道?:“这是我们。”
又?拿出?一盘茶点,倒出?一半,将?剩下的一半摆放在桌子中央:“这是四皇子。”
再拿出?一盘糕点,两手端着,道?:“这是安昌侯,此刻他看上去是中立的,谁也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