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但书中记载的,却又明明是堂堂正正的武家大秘!”
此刻散立四座的武林群豪,虽已多半回到席位上,但这喜气洋溢的喜筵被如此一搅之
后,怎可能继续。
“荆楚三鞭”并肩站在游廊边的一根雕花廊柱前,此刻费真横目望了白振一眼,冷冷
道:“老大,老二,该走了吧!”
屠良苦叹一声,道:“是该走了,老二——”
转目一望,只见“银鞭”白振面容虽仍装做满不在乎,但目光中却已露出羞愧之色,不
禁又为之长叹一声,住口不语。三人一起走出游廊,正待与主人招呼一声,哪知边傲天此刻
正自满心情急,柳鹤亭却又满脸惊疑,竟全都没有看见,“荆楚三鞭”兄弟三人各各对望一
眼,急步走出门去。
此三人一走,便有许多人随之而行,边傲天、柳鹤亭被人声一惊,他们身为主人,不得
不至门口相送,于是柳鹤亭心中的疑念一时便又无法问出口来。
好花易折,盛筵易散,远处“铎铎”传来几声更鼓,夜风中寒意渐重,鲜红的灯笼,已
有些被烟火熏黑。
一阵乌云,仿佛人们眼中的倦意,漫无声息、毫无先兆地缓缓飞来。
接着,有一阵狂风吹过,紫藤花架下的红灯,转瞬被吹灭了三个,也卷起棚上将枯的紫
藤花,在狂风中有如醉汉般酩酊而舞。
终于,一阵骤雨落下,洗洁了棚架,染污了落花。
宾客已将散尽,未散的宾客,也被这阵暴雨而留下,大厅上换了酒筵,燃起新烛,但满
厅的喜气呢?
难道也被这阵狂风吹走?难道也被这阵暴雨冲散?
柳鹤亭心中想问的问题,还是未能问得出口,终于,他寻了个机会,悄悄将梅三思拉到
一边,一连问了他三个问题:“那‘天武神经’,你是如何得到的?为何满厅群豪听了这本
神经,竟会有那等奇异的表情?而边大叔知道你已看了这本神经,为何竟会那般犹豫惶
急?”这三句话他一句接着一句,极快地间了出来,目光立刻瞬也不瞬地望到梅三思脸上,
静待他的答案。
却听梅三思哈哈一笑,道:“这本‘天武神经’的来历,已是江湖中最最不成秘密的秘
密,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柳鹤亭呆了一呆,微微皱眉道:“最最不成秘密的秘密?此话怎讲?”
梅三思伸后一捋颔下虬髯,笑道:“这故事说来话长,你若真的有意‘洗耳恭听’,我
倒可以‘循循善诱’你一番,只是——哈哈,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怎能让你的新娘子
‘独守空帏’,我老梅可不答应,是以现在也不能告诉你,你还是快回房去和新娘子‘鱼水
重欢’一下吧!”
他滔滔不绝,说到这里,又已用了四句成语,而且句句俱都说得大错特锗,最后一句
“鱼水重欢”,更是说得柳鹤亭哭笑不得,口中一连“哦”了两声,只听那边果已传来一片
哄笑!
倾盆大雨,沿着滴水飞檐,落在檐下的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