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阁下,阁下也未见能分得清。”
此刻晓色更开,柳鹤亭与这四人对面相望,已可分辨出他们的须发,只见这四人站在一
处,竟生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乍见之下,委实叫人分辨不出。
却听老人又道:“但其实我兄弟四人之间,还是有些分别的,只是别人看不出来而
已。”
柳鹤亭微微一侧身,让东方射来的曙光,笔直地照在这四人面上,目光仔细地自左而
右,逐个向这四人面上望去,来回望了数次,只见这四个眉开眼笑的老人,此刻面孔竟板得
一本正经,心中不禁一动,故意颔首道:“不错,你们若是不笑的话,别人委实分辨不
出。”
白发老人齐地双目一张,突又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你这小伙子真是有趣,竟将我
们这个秘密都看出来了。”
原来这四人不笑之时,面容的确一样,但笑起来,一人嘴角一起向上,一人嘴角眼角一
起向下,一人口中长了两粒看来特别显眼的犬齿,另一个面颊右边却生着一个深深地酒窝。
柳鹤亭心中暗笑,只见这四人笑得越厉害,面上的特征也就越明显,他不禁暗叹造物之
奇妙,的确不可思议。
明明造了一模一样的四个人,却偏偏又要他们面上留下四个不同的标记,这四人若是生
性冷僻,不苟言笑,别人亦是无法明辨,但偏偏又要他们终日喜笑颜开,好叫别人一眼就可
辨出。
只见这四个自发老人笑得心花怒放,前仰后合,他心里不觉甚是高兴,无论如何,能够
置身在欢乐的人们中间,总是件幸福的事,而人生中能遇着一些奇迹——像这种含着欢笑的
奇迹,那么除了幸福之外,更还是件幸运的事。
他性情豁达,方才虽被这四个老人捉弄了一番,但他深知这四人并无恶意,是以此刻心
中便早已全无怨恨之心,含笑说道:“小可既然猜出,那么老丈们想必也该将大名告知在下
了吧!”
只听这四人一一自我介绍,那笑起来嘴角一起向上的人是老大“戚器”,那笑起来嘴角
眼角一起向下的人是老二“戚气”,那口中生着犬齿的是老三“戚栖”,那生着酒窝的自是
老四,叫做“戚奇。”
晨风依依,晚秋的清晨,虽有阳光,但仍不减秋风中的萧索之意,只是这秋阳中的山
野,却似已被他们的笑声渲染得有了几分春色。
柳鹤亭大笑着忖道:“这四人不但一切古怪,就连名字都是古怪的,这种名字,却教人
家怎生称呼。”心念一转,口中便笑道:“那么以后我只得称你们作‘大器’、‘二气’、
‘三栖’、‘四奇’了。”
戚器大笑道:“正是,正是,我兄弟起这名字,原正是这个意思。”
柳鹤亭却又一怔,他本是随口所说,却不知这本是人家的原意,只听戚器又自接口笑
道:“本人大器晚成,是以叫做’大器’,老二最爱生气,气功可练得最好,不但练成无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