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是师姐到了。”她轻轻他说道,一面用纤细莹莹的手指,抚弄着漆黑的头发。
然而这几句话听在柳鹤亭耳里,却有如雷轰电击,使得他心头一震,暗忖:“难道那翠
装少女就是她的师姐?就是那武林中人人闻之色变的‘石观音’石琪?”
刹那之间,那翠装少女娇憨天真的神态,在他心头一闪而过,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这想
法是真的,只听这女子又已接道:“这房子本来是师傅昔年的一位故友所建的,我幼时曾经
来过,知道这房子满处都是机关,所以我看见你贸然走进来的时候,心里着急得很,正
想……正想着进来看看,哪知这时这师姐也跟着进去了,我想起我听到的武林中有关我师姐
的种种传说,心里就更着急了。’
她声音越说越低,头也越垂越低,言语神态中的羞涩之意,也就越来越浓,说到后来的
“更着急了”几个字,生像是费了好大力气方自说出,要知道一个少女为了个生人着急,本
来就不是轻易之举,要让她将这份着急说出来,便更加困难,一时之间,柳鹤亭心中忽而惊
疑,忽而困惑,忽又感到一份无法揣摩、无可比拟的甜意。
只见她低着粉颈,默默半晌,方自轻轻一叹,接着道:“我知道这一下你必然会遇着危
险,但是我又不愿和师姐对面冲突,我……我想了许久,只好从这房子后面一条秘道中进
来,我虽然以前来过这里,也从那位前辈那里知道了一些这屋子的秘密,可是毕竟过了这么
多年,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条秘道,又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似乎颇为吃力,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方自接道:“我
担心你此刻已被师姐杀了,哪知……却在这里遇着了你。”
柳鹤亭呆呆地听着她的话,等到她话说完了,仍自呆着出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些
他本来难以了解之事;此刻他都已恍然而悟。
这秘屋中为何渺无人迹?
原来这屋中的主人便是他身侧的少女!
为什么她一眼便发现了铜灯之秘?
她既是此屋主人,自然知道!
这地道中的门户为何突然一起关起来了?
她既是此屋主人,知道一切机关,这些门户自然是她关的!
黑暗中,她怎地会突然失踪?
原来是她自己走出去了!
柳鹤亭暗叹一声,又自忖道:“她不愿亲手杀我,却要将我关在这里活活闷死饿死,
唉!想不到她如此美貌,如此年轻,却心如蛇蝎,毒辣至此——“”
柳鹤亭一念至此,他心中又不禁一动,突地想到那“石观音”石琪的事迹,在武林中流
传已有如此之久,年龄绝不会像那翠装少女如此年轻,抬目望去,只见对面这白衣少女,柳
眉含翠,星眸如波,唇檀凝朱,鼻如玉琢,满头漆黑的发丝,柔云般披落下来,一眼望去,
只觉她丽如艳姬,清如秋月,却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纪。
他心中疑云又起,沉吟不绝,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将心中的疑惑之事,在这仙于般的少女
面前问出口来。
却见这女子又自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抬起,依依落到远处,道:“想起来,已经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