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子先是一怔,旋即眼中掠过一抹喜色,冷笑了出声,道:“掌门师兄,此子向来无法无天,冥顽不灵,我早就看出他魔性深重,本性凶残,犯下这等罪行也不奇怪。”
“胡说!我这弟子本性淳朴善良,又如何会做出这等事来,当日杀高峦,乃是两人积怨已久,而且斗法台上,本就是生死不论,天剑子你又从何看出我这弟子魔性深重了。”
赵明德拍案而起,怒声斥责,旋即一转身,冲灵真子一拱手,恳切道:“还请掌门明鉴,彻查此事,若有真凭实据,再做定论不迟!如今仅凭玄元宫的一家之言,如何令人信服!”
“哼!赵首座是吧!你难道是想说,我们是在污蔑你这弟子?真凭实据?难道铁神仙算出来的还会有错?”紫薇真人冷声道,“其实我也有些惊讶,我素来听说,你们青竹峰以丹术为主,道法羸弱,没想到却出了个这么胆大妄为的厉害人物,能杀了我宗无忌,那实力也是不错了!”
天剑子道:“真人有所不知,此子乃是个异类,出身低微,原本是个灵药童子,根骨奇差,不过运气倒是不错,屡获机遇,因而颇有几分实力。”
顿了顿,他冷笑一声,续道:“此子性子狂妄,仗着有几分实力,以及赵首座的支持,在宗内是无法无天,目无尊长,此前更是因为不遵掌门之令,犯下大错,被打入冰狱之中,实在是个令人头痛的弟子!”
“哦?原来如此啊!灵药童子……看来此子根骨的确是糟糕透顶,不过正好,这样的弟子,我想灵真掌门也不会想要包庇的吧!”
紫薇真人神色一动,眼中掠过一抹喜色。
灵真子面沉似水,含怒道:“真人放心,只要他的确犯下这等罪行,我太华绝不姑息!”
“好!”紫薇真人轻抚长须,满意点头。
灵真子大步往前一踏,周身气劲鼓胀,面上威严浓重,只听他怒喝一声:“青竹峰弟子罗拔,本座且问你,你是否犯下勾结魔道贼子,残害友宗弟子的滔天罪行!”
含怒之下,声音中蕴了一丝灵力,直如惊雷一般在广场上荡开,震得场中弟子心神一颤。
霎时,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往场中,聚焦在那白衫青年身上。
这青年寂然不动,沉默不语。他身侧的洛展失魂落魄地坐着,面色惶然。
忽然,这青年抬起头来,神色平静,没有一丝的慌乱,他看了看身侧的洛展,低声道:“你快走吧!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阿拔……”洛展抬起头来,焦急地喊了一声,但看到他眼中那一抹决然之色,便咬了咬牙,站起身。临走之时,洛展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紧紧咬着嘴唇,毅然转身。
目送洛展离去,罗拔一抖袖袍,缓缓站起,身上气势勃发,锋芒毕露。
他环视一圈,目光一一扫过上方云团上的七派修士,最终落在了灵真子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罗拔向来坦坦荡荡,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之事,反倒是你们,一个个虚伪不堪,满口胡言!”
他抬起手,一一点过云团上的七派掌门。
“放肆!”天剑子怒喝一声。
灵真子怒道:“你莫要狡辩,快说,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罗拔霍然深吸口气,放声道:“人,我只杀了一个,但却是他咎由自取,至于所谓的勾结魔道,还有残杀其余几派的弟子,全是污蔑之言!”
话音落下,广场上霎时沸腾。
“大胆孽徒,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你还敢狡辩,什么咎由自取,难道杀害友宗弟子还有理了!”灵真子勃然大怒,须发皆张。
“没错!明明就是你勾结魔道,残害了一众仙门弟子,事实确凿,你还想狡辩?你难道还心存妄想,想为自己开脱?”紫薇真人疾言厉色道。
罗拔冷冷地看着这玄元掌教,漠然道:“事实到底如何,我想诸位宗主心里定然清楚!”
“哼!好胆!都这时候了,还执迷不悟,掌门师兄!这孽徒犯下滔天罪行,其罪当诛,更是我太华之耻,还请掌门将他逐出宗门,划清界限,交由诸派处置,以保全我太华清誉。”天剑子道。
灵真子正双目圆瞪,胸中怒意澎湃,听得此言,便道:“此子的确可恶,我太华已不知多少年不曾出过这等孽徒了!”
他沉吟片响,忽地高声喝道:“太华青竹峰弟子罗拔听令,你勾结魔道贼子,残害仙门弟子,心性残忍,实乃滔天大罪,按照宗门戒律,当是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这时,赵明德上前一步,打断了灵真子的话,恳求道:“还请掌门三思,我这弟子秉性善良,绝无可能做出这等恶行来,其中必有蹊跷!”
“你……明德!”灵真子忽地长叹口气,“你这是何苦!”
广场的人群中,忽地冲出两道身影,扑通一声跪下,“弟子烈阳峰莫瑶,恳请掌门开恩,此事如赵首座所言,必有蹊跷,还请掌门三思!”
“弟子烈阳峰岑寿,亦恳请掌门三思,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做定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