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青年皱了皱眉,也没应声,忽然就抽出一柄雪亮长刀,用力斩了下去。只听铛的一声,冰山青年握刀的手臂一震,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好硬!”似乎被这反震之力扯动了体内伤势,他脸色一阵扭曲,倒抽了口凉气。旋即一跃而起,跳上蛇躯,走到那人形上半身之前,毫不犹豫地一刀割了下去。
雪亮而锋锐的刀刃划过其皓白的手腕,轻易地撕裂出一道细小的伤口,淡金色的鲜血涓涓而出。
娲皇一族的血乃是有名的宝贝,在不清楚是否有问题之前,他哪里舍得浪费,因而刻意控制了伤口的大小,鲜血如细丝一般顺着肌肤流下。
冰山青年收起长刀,一把抓住那手腕,抬了起来,他先是凑过去闻了闻,似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用手指蘸了一点,用舌头舔了舔。
罗拔看得一急,张了张嘴,就欲出声制止,但话刚冲到嘴边,冰山青年便咂巴了一下嘴,一口咽了下去。
“喂!你还真敢吞,不怕死啊!”罗拔脸色变了变,脚尖一点,窜了上去。
他有些焦急地走到冰山青年身旁,面露担忧之色,死死地盯着冰山青年那张脸看,生怕看到他跟那老魔头一样,突然暴毙。
但盯着看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令他稍稍放下心来,但也觉得有可能是血太少了,或者发作的时间比较晚。
冰山青年皱了皱眉,嘀咕道:“没什么问题啊!反倒是的确如传言一般,这血堪比天地灵粹。”说着,他撮指往那伤口处一点,鲜血便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凝作一道细流,钻入了他的口中。
他也不敢吸多,只吸了一小口,旋即跳下蛇躯,盘坐于地上,开始打坐吸收血中蕴含的力量。
罗拔看了看冰山青年,再一看身侧那无头的尸身,心中有些犹豫,虽然有冰山那家伙身体力行,但他还是不能确定这血并没有任何问题。
踌躇片刻,他便决定再观望一下,若真有问题的话,那可就悔之莫及了。同时他也有些担心冰山青年,便紧盯着他看。
一时间,洞穴中静悄悄的,暗沉无光,气氛有些渗人。
罗拔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百无聊赖。
恍惚间,他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在飞舟上,观摩着仙门诸派围攻血神教,可这会儿却已身在獠之原深处,其中经历是一波三折,惊险无比。
若说这是运气好吧,自己也不会被这老魔给逮到,掳至这绝地深处,还差点就要经受这老魔的千般酷刑,若不是这老魔突然暴毙,自己最后的结局定是被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但若说运气差吧,自己此刻也不会悠闲地坐在这里,还得了不少宝贝。
他略有些感慨,轻笑了一声,接着想起此刻自己失踪,宗门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动乱中死了吧!
他挠了挠脑袋,倍感苦恼,心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向部内统领交代,上次都“死”过一次了,这次该不会又“死”一次吧!
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却想不出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踪,总不能跟人说,自己是被血海老祖给掳走了吧!
这样又会牵扯出很多细小的问题来,导致更加解释不清,比如为何血海老祖要掳掠自己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再是自己又如何从血海老祖魔爪中逃出来的。
他越发苦恼,长叹了口气,便干脆将这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后。
他眯起眼来,看了看不远处的青铜祭台,以及半空中那两尊娲皇一族的雕像,忽然有些好奇,曾经居住在这里,并且建造了这处大殿的部落,到底是怎样一个部落,此地又怎会变成一处绝地?
这处大殿没什么危险,应该还不是绝地的深处,不知道在那深处,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导致这地方成为人人谈之变色的绝地?
这时候,罗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望向了洞穴那一头。
那里是一片幽深的黑暗,不见半点光亮,那几头怪物就是从那里面爬出来的。罗拔皱了皱眉,顿感疑惑,那里又是通往什么地方?
看着那片黑暗,罗拔便感到无端端有些心悸,当下也不敢过去一探究竟,若真碰上什么危险,以他无法动用灵力的状态,又如何能逃脱。
胡乱猜测了一番,他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冰山青年身上。
仔细感应了一下其气息,罗拔惊讶地发现,经过这短短一会儿,冰山青年一身伤势已是痊愈,并且一改那虚弱的气息,周身鼓荡起一股雄浑的气劲。
他身上的气势在不断攀升,似乎在借着娲皇血液中蕴含的力量,来冲击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