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醒来,感觉身?边热乎乎的,有温热浅香的气息袭来。
转过头便看见她乖乖地蜷缩在自己身?边安静地睡着,卷翘的长睫覆下,琼鼻红唇,小脸上浮现点点红晕,纤瘦的腰身?塌了下去?,温软安宁。
谢珏静静看了许久,伸出手臂把她搂进怀里,忍不住低头咬住她的红唇,含住轻吮。
温暖的房间里,床帐里热气一点一点上升。
云泠原本安睡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眼眸里湿漉漉的,与他唇齿交缠,躺在他的手臂里,就这么?被他吻醒了过来。
黏腻湿濡的一个吻,甚至还发出了一点声音,云泠仰着下巴不断承受。直到闻到了他身?上微微发苦的药味才?清醒过来,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殿下,你还有伤……”
他这个姿势可不能久了,牵扯到伤口了怎么?办。
谢珏嗓音有些低哑,无视她的推拒,只说了句,“无事。”
低头又要吻下来,忽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安公公在外面恭声道?,“殿下,张御医来换药了。”
突然被打?扰的谢珏动作一顿,冷峻的眉头不快地压了下来。
云泠这时?候已经?起?身?了,对外面的安公公道?,“请张御医在外面稍等。”
安公公:“是。”
云泠从屏风上拿来衣服穿好,又将一头青丝绑上,这才?走过去?打?开门。
张御医提着药箱进来,将谢珏肩膀上的纱布解开,看了眼他肩膀上的伤势,箭伤处已经?没有在流血了。
又细心地换好了药,缠上纱布后起?身?,“殿下接下来不可动武,要好好养伤才?是。”
谢珏淡淡应了一声,“嗯。”
换好药后,云泠伺候他把衣服换好,洗漱完毕,安公公又让人备好了早膳进来。
裴远走进来:“启禀殿下,听说殿下被刺,泽州官员全部等在门外求见。”
来了也不过是说一些谄媚关心之词,谢珏没有心情见这些人,薄唇吐出两个字,“不见。”
原本在云泽的事务这两日便要处理完返回京城。可现在谢珏伤了肩膀,不宜长途赶路,恐伤口会中途崩开。没有什么?事比储君的身?体还要重要,便只能在云泽耽搁下来养伤。
这期间,那群刺客一直被关在泽州大牢里。没有去?审问。
其实?云泠心中已经?有数的,审问不审问都一个样。
她能猜出来,身?世之事与太?子说过,谢珏自然也猜到了。
她需要时?间去?想清楚,他自然不会逼她。
云泠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或许是因为找了那么?久的身?世即将有了答案,又或许是因为她一露面就引来刺杀,里面缘由恐怕并不简单。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所以一直以来便也习惯了,也没有在所谓的家人身?上寄托过什么?。她不在意的。
但先是被卖后是刺杀,哪里有这样狠心的父母呢?要么?是她的存在对她所谓的父母来说是耻辱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抹去?。要么?,就是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她的存在影响到了林氏其他人的利益。无论是哪一种,对她来说一时?之间都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因为知道?林氏容不下她,所以这就是师父明?明?知道?她的身?世却也不说的原因吗?
云泠坐在台阶上,抬头静静地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和星星。
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那师父也在看么??
他能不能给?她一个答案?
太?复杂了,她想不透。
因为这样的疑惑,导致她忽然有些不愿意去?面对那个揭开以后是血淋淋疮疤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