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算是放一点心了,“如今外边乱,往后这么晚就不许出来了,师父……也该走。”
项箐葵依依不舍,夏诉霜从她手里慢慢扯回了自己的袖子。
走出很远,她回头看去。
小葵花大概还在哭,头靠在那小道士的肩膀上。
小徒弟应是不会孤单了。
—
国公府里,三个人聚在房中,眉头一个比一个皱得厉害。
已经过了三日了。
时靖柳说道:“今日再不醒过来,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近水叹了口气,“眼下主子是断不肯醒的,可女师父自己不愿意来,我们又找不到她……”
连西越侯府他们都派了人蹲守,就是没见到夏诉霜的半个影子。
近山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往外面走,“我去找!我一定得找到她!赔上我这条命,都得把她请来!”
时靖柳不明白,宋观穹和自己的师父在折腾什么。
就算两人真的不清不白,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如此看重男欢女爱,将自己弄到这半死不活的田地呢。
门口出现一人:“找谁?”
三人看去,齐齐怔住。
!
要找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夏诉霜在离京之前,还是来了一趟国公府。
这一去大概是永别了,她想……还是再看一眼吧。
夏诉霜的突然出现,让屋中几人都没反应过来,近水反应最快,他精神一振,拉起另外两个人出去了。
近山还有些不忿,拖出去的路上还要阴阳怪气一句:“还请夏娘子就算不是来救人的,也别雪上加霜,把世子的生机绝了。”
三人全都出去了,夏诉霜将门关上,
原本以为又是他的苦肉计,但听他们如此焦急,似乎又不是,但真假夏诉霜已不想计较太多。
站在屏风外,他说道:“你若再不醒,我就走了。”
床上躺着的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连一点气息也听不见。
睡着也好,她也不知该和他说什么话。
夏诉霜走进去,莫名放轻了脚步和呼吸,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掀开帘子。
看到锦衾中的人,她呼吸一窒。
即使不看
伤口(),凭借剑客的敏锐?()_[((),也能知道阿霁伤得有多重,整个人支离憔悴,没有一丝一毫血色,气息微弱得几乎探不到。
他真的……离死不远了。
要是她不来,阿霁岂不真的是……枉送了一条性命。
夏诉霜恨死这人了,怎么一点也不肯消停。
此刻也顾不得怨他,夏诉霜手忙脚乱地去翻自己的包袱,将师父留下的丹丸倒出,喂进他的嘴里。
可阿霁尚在昏迷,呼吸都微弱,何谈咽下去,夏诉霜只好又去倒水,结果水也喂不进去,全从唇角流了下来。
没有办法,她将药嚼碎,喝上水,给他灌了进去。
终于,这一回药是吃下去了,她漱去口中苦味,担心一颗药救不回来,又喂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