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也好,生气也罢,都能让一个痴心的女子浮想联翩,可宋观穹什么表情也没有。
事不关己,淡漠至极,冷淡得像对着一个陌生人。
甘心吗?
她不甘心。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晋国公主起身向他走来,颤抖着声音:“你只要说一句,本宫就不嫁了,纵然等你一辈子,也甘之如饴!”
她特意穿的一身火红的襦裙,外袍滑落,裙摆行走时翻涌如红云,料子柔薄得即便层层叠叠也能隐约看见摆动的腿,襦裙领口极低,半陇白丘随走路盈盈,似在勾诱着什么。
穿成这样,晋国公主不是不羞耻,但药都用了,她已经彻底豁了出去,今夜是立誓要把人拿下的。
说完话,人也站在了宋观穹面前,晋国公主已心跳如鼓,等着心上人的答复。
这般痴情的公主,再是无情的公子也该动容了。
可惜,
什么都没有。
宋观穹眼神寂寂,和从前拒绝她时没什么两样。
他甚至退后了一步,像避开马车扬起的灰尘,眼神落在织金地毯上。
“你说句话啊……”晋国公主带着哭腔,绝望地催他。
他开口,是淡漠到冰冷的话:“臣的话和从前一样。”
晋国公主不愿相信,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宋观穹还是没有一点动摇?
面对拒绝,她犹如困兽,不知如何突破这堵冰冷的坚壁。
不是没想过用强权压他,晋国公主曾多次求请父皇赐婚,她相信,就算现在宋观穹不喜欢自己,只要成了亲,以后天长日久地相守,她再小意温柔些,宋观穹总会动摇的,
就算再无情,以他的君子风度,至少也会予她正妻的尊重。
甚至,晋国公主想过,以后允许他纳妾,讨他欢心。
可这些都没有打动宋观穹,父皇也不肯松口。
晋国公主气得一时糊涂,才会答应下嫁江家三郎。
越近婚典,她越觉得自己错得厉害,今天跑出来,她是把一切都抛下了的。
只要宋观穹说一句,愿意要她,她就有抗旨的勇气。
仍是得到这样一个诛心的答案。
晋国公主容色戚戚。
宋观穹无心看女人落泪,“臣还有事,在此先贺公主新禧,祝与驸马早生贵子,恩爱百年。”
离去之心已是昭然。
话才出口,晋国公主直接落下泪来,“本宫不懂,究竟要何人,才能入你的心?”
样貌,出身,真心……自己究竟哪样让他看不上?
他怎么可能不喜爱自己?
晋国公主这一问,宋观穹便是不答,脑中也会浮现出了那张脸,眉间不耐随之一散。
女子对心上人的情绪变化何其敏锐,一看他神色,便知确有其人,晋国公主面色更添痛楚,泪如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