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叶争流意外地眨了眨眼。
说实话,可能是慕摇光留给她的ptsd后遗症太过深重,在从愤怒之神嘴里得到这个答案之前,叶争流甚至没有想过除了“欺骗”之外的第二个可能。
这件事非常重要,叶争流又确认了一遍:“真的是‘痛苦’,而不是‘欺骗’、‘欺瞒’、‘狡诈’之类的吗?”
愤怒老哥,当场暴躁。
祂沉下脸色,面沉如水,满眼不善地看着叶争流:“既然出自我口,那又岂有诳言?”
叶争流摸摸下巴,心想我倒不是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就是以你的行事作风来说,我很担心你被人给蒙麻袋兜头骗了,反过头来还帮人家点钱。
叶争流:“多谢消息。那,对于这位‘痛苦之神’的事情,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呢?”
愤怒之神当场就表现出了一万分的不耐烦。
可能是看在云渺之那微薄的面子情上,祂强压着被杀十余次后,几乎要窜腔而出的火气,给叶争流耐心地讲了讲道理:
“祂又不是我爹,我为什么要记得祂的事——问题已经问完,你们先把头发扎好,然后给我滚上来受死!”
叶争流:“……”
在愤怒之神又一次被一剑穿喉的背景音里,叶争流扯着云渺之飞快地离开了当世现场。
“谢谢解答,给你一星好评,下次再见,有问题还来找你。”
当然,比起叶争流的轻松谑笑来,云渺之的态度就要郑重地多。
她深深地朝着那具化为神明态的巨大躯体看了一眼,肃穆而果决地说道:“从此地老天荒,再不必相见。”
…………
这一次,迈出那座横梁高举,然而光线阴沉的五指型建筑以后,叶争流回头望去,只见五根手指已经尽数坍塌。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叶争流的思维发散了片刻。
她想想千年前寒剑老祖的威名,再思及神域里那个为人父者的责任都已经被扭曲的神明,恍然间竟升起了一股物是人非之感。
倒是云渺之果断得一如往昔。
她既然说了地老天荒,不必相见,如今便当真朝前大步迈开,连一次头也没有回。
叶争流眨眨眼睛,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渺之稍等,一会儿还得扯你的虎皮做大旗呢?”
云渺之疑惑道:“你要怎么扯?”
…………
一刻钟后,云渺之就知道,叶争流到底要怎么扯了。
她面无表情地被叶争流拉到一块巨石上站好,只听叶争流正了正梳偏的发髻,就原地天花乱坠般宣传起来:
“云剑君已经击败老祖,成为当世的第一剑神。
按照寒剑宫的规矩,寒剑宫便要从此散去——然而,我曾与诸位交手,连挑寒剑宫四层,深知寒剑宫人的本领,所以不忍见到诸位离散。”
说到这里,叶争流略略扬声:
“若是诸位剑者们愿意追随于我,今日和我一起离开的,三年内可以得到云剑君亲自授课五次;
若是想要留下斟酌,又能在半个月内前来楚国投效的,五年内可以得到云剑君亲自授课三次;
一个月内前往楚国的,十年内可以得到云剑君亲自授课一次。
大家投入寒剑宫,本就是为了得证剑道。如今机会正在眼前,只看诸位会不会本末倒置了!”
云渺之:“……”
云渺之很聪明地没有去问叶争流,她究竟什么时候答应了给这些人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