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们相遇的时候,大家都明白该怎么做。
杜阿的身体渐渐淡化消散,崔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消散到这种程度,他甚至想都想不到。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一团色彩斑斓的迷雾,充斥着整个房间,使他眼花缭乱。他下意识地向前移动,渐渐进入杜阿所幻化的迷雾中。
他甚至感觉不到渗入,完全没有感觉。没有阻碍,没有摩擦。他在杜阿的体内飘动,感到阵阵心悸。然后他发现自己也开始淡化消散,完全不像从前那样吃力。
他能轻而易举地幻化成一团烟雾。这种消散就像游动一样简单,毫无障碍。
朦朦胧胧中,他看到奥登从另一边进来了,从杜阿的左边。奥登也在消散。
接下来,他触到了奥登。但那甚至不像一次接触。
一切尽在无法名状的感觉之中。崔特毫无阻碍地进入奥登的身体,正如奥登进入他的身体。他无法形容,究竟是他在奥登体内,还是相反。
幸福啊。
渐渐的,这种感觉从高峰滑落,等到他感到自己再也无法支持的时候,感觉消失了。
最后,他们分开身体,彼此注视。这次交媾从头到尾持续了好几天。交媾总是很耗时间,越长就越过瘾。
但每次结束时,他们都感到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甚至无法回忆起具体的经过。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每次交媾的时间都比第一次长得多。
奥登说:“太奇妙了。”
崔特只是直直地盯着杜阿,是她带来了如此奇妙的享受。
她已经聚拢了身体,浑身震颤着,好像还在晕眩之中。看来她是三人之中感受最深的。
“我们以后再来。”她匆匆忙忙地说,“不过是以后,现在我要走了。”
她马上离开了。他们并没有阻止。他们都还没缓过劲来。不过从这以后,每次完成交媾,她便会独自离开,好像她心中有什么东西需要独自面对似的。
崔特为此很烦恼。她与其他情者太不一样了。这样不对。
奥登却不这么看。他常常说:“为什么不让她独处呢,崔特?她与众不同,说明她比其他情者更出色。要是她像普通情者一样,我们的交媾能有这么奇妙吗?而你,只想享受其中好处,却不肯付出一点代价,这怎么可能?”
崔特听不大懂他的话,他只知道杜阿应该安守自己的本分。他说:“我想要她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知道,崔特,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就随她去吧。”
其实奥登常常因为杜阿的特立独行而责备她,不过却总不愿意让崔特去说。“你说话缺乏技巧。”奥登总是这么说。崔特不懂他所谓的技巧到底指什么。
到现在,第一次交媾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还是没生下女儿。已经多久了?恐怕太久太久了。而杜阿,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孤僻了。
崔特说:“她吃得太少了。”
“等时机到了……”奥登又开始说。
“时机?算了吧,你总是说这些废话,什么这个时机到了而那个又没到。当年找杜阿的时候,你就永远等不到所谓的时机。而现在,我们该要个女儿,你又会永远等下去。问题在于杜阿……”
奥登已经背转身去。他说:“她就在那儿,崔特。
要是你觉得自己是她父亲而不是右伴的话,你自己找她去吧。去吧。不过我已经劝过你了,最好让她一个人待着。”
崔特走了。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四章 杜阿(2)
杜阿可以隐约感到,两个伴侣又在远处谈起她的问题了。这让她有些不高兴,开始滋长逆反情绪。
只要他们中随便哪个(或者他俩一起)找到了她,最后肯定又是一场交媾。无聊透项。除了看孩子以外,崔特这辈子就知道这桩事,他也只关心这事——除了生第三个孩子以外。除了孩子还是孩子。只要他想交合,就一定能得手。
其实在家里,只要崔特一犯倔,谁也没办法。他只会认死理,抱住一个简单的念头死不松手,最后没办法,奥登和杜阿只能屈服。不过现在,她还不想放弃……
她并不觉得这么想是不忠。她从来没指望对奥登或者崔特有那种彻底的依恋,就像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种。
她甚至可以独自体会交媾的乐趣,不像他俩,只能以她为媒介。 (这么说好像她才应该是家长。)当然,在那种三者参与的交媾中,她也感到欢娱,傻瓜才会无动于衷呢。不过,她自己身体的边缘渗入一堵石墙时也能有类似的快感。有时候,看到四下无人,她也会悄悄尝试。而对于奥登和崔特来说,三者交媾的快感则是无与伦比的,无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