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现在是半夜12点,你肯定在给小银洗衣服呢。”唐梨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白大仞讪笑两声,“哎呀,你这人随便给有妇之夫打电话,会被说闲话的。”
唐梨没好气地说:“我刚给祁姐发微信,她说你有毛病喜欢半夜洗衣服。”
白大仞:“…………”
“哎呀,小孩子的皮肤很娇嫩的。这些衣服洗衣机洗不干净,一定要用最柔顺的洗涤剂加上我最温柔的手,才能洗得干干净净。”
“而且啊,每天都要洗,衣服不能隔夜,不然细菌会在衣服上发酵,产卵,组建成几亿成员的家族……”
“还有啊……”
“停停停……”唐梨赶紧打断他,“我不是来向你取经的,我有事问你。”
白大仞嘿嘿一笑,“你想知道程庐到底有几任前女友?你想知道程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你想知道程庐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亲,你算是找对人了。”
家庭煮夫好不容易逮到个人说话,这一溜烟说出来像打机关枪一样,枪枪打在唐梨的心口窝。
“……说实话我并不想知道。”唐梨恨不得找东西把白大仞的嘴缝上。
“再说,我要真是喜欢程庐的话,压根不会在乎程庐到底有没有前女友,谁还没点儿过去啊。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我,我这么好,他不喜欢是他的损失。还有,谁说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和他结婚?他想结婚,我还不一定呢。”
唐梨噼里啪啦说了半天,直接把白大仞怼得哑口无言。
以暴制暴,最管效。
“唐小姐深夜骚扰到底所为何事?”白大仞憋了半天总算找回话题。
“安青丘。”唐梨抛出这个名字。
白大仞当即声音一抖,“干,干嘛?”
唐梨琢磨着如何措辞才更合适。
安青丘显然是程庐不可言说的伤疤。几次三番只要和安青丘相关的,都能引发他情绪波动。那天安青丘的父亲安老头在养老院突然发病,他神色怆然独自一人站在冰冷的海水里,那模样好似要与与大海共沉沦……
安老头这病又耗钱又耗费精力,程庐不仅把他送到最好的海滨养老院,而且每个周末都会去照看他……足足三年都如此,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能做到这一点已是不容易。
唐梨从不敢直接问程庐。可这像是定时炸弹,埋在程庐身边,随时都能炸得他血肉横飞……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才还老不正经的的白大仞压低声音郑重道:“大唐,听哥哥一声劝,没事别打听。这事对于程庐来说是禁忌。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唐梨抿着唇,不说话。
“不过呀,”白大仞幽幽道:“他最近倒是比以前好很多……”
“什么?”
白大仞絮絮叨叨说,程庐有严重的失眠障碍症,入睡困难,又容易早醒。吃中药调理没什么用,吃西药副作用又大,实在没办法才吃。这三年每天晚上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全靠身体年轻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