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晨不说话,何新阳反倒急了,丝毫不介意刚坐下连屁股都没坐热的女孩儿,一摆手就让她走远。
现在两旁都没人,何新阳也不忌讳:“你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脑子没烧坏吧?你玩得起吗?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蓝晨翘着脚轻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肆意的姿态在迷蒙的灯光下犹如高傲的猎豹,优雅又充满致命的危险。
“你调查我?”蓝晨转而看着何新阳,半眯着眼睛让他看起来很危。
饶是跟蓝晨一起长大的何新阳还是被他的气势所震,干笑道:“切,你又不是美女老子才懒得调查你呢,要有这空我还不如多发展几条销售渠道,就你这破事谁爱睬你。”
蓝晨瞟了何新阳一眼,破事?
“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何新阳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蓝晨撇开头:“认真的又如何?”
如何?
兄弟。你知道你都在说什么吗?
何新阳被蓝晨震得说不出话,心绪纷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要钱似地灌着。
“你不是gay,就算全天下只剩下男人你也不会喜欢上男人。这点我他妈的比你还清楚,是兄弟的话就给我一句实话,叶小七,这人……他。妈的他是不是勾引你了?”
“欠抽是吧?”蓝晨恼了,“不准你这样说他。”
何新阳一副完了完了的样子,匪夷所思地看着蓝晨。
“兄弟,给哥哥我一句准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啊?”
“我喜欢上了他了。”蓝晨溃败般开口,想着一夜未接的电话他又是一阵烦闷。
“我。操。你……你确定不是那什么该死的心理失衡?”
蓝晨扫了何新阳一眼,给了一个,你看我是在开玩笑的表情吗?的眼神。
这下子何新阳真的被吓到了,急道:“蓝晨我可跟你说。你这只是心理落差罢了。你想吧,以前叶小七什么都围着你转,而且都转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给他转习惯了,到了哪一天他忽然开始围着别人转了,这人嘛心又不是石头长的,有落差是难免的。你听兄弟一句话,只要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别说克服这种小小的心理落差。过段时间你连叶小七是谁都想不起来的,真的!”
何新阳信誓旦旦。蓝晨反问道:“你说我这样子只是心理落差?”
心理落差到起杀心吗?
何新阳一拍胸脯激昂道:“你不信别人也别不信你发小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以前哥哥我年轻时候也被女人甩过,我那心理跟你现在一个样,但现在我连那女人长啥样都记不清了。”
蓝晨喝着酒不置可否,这话何新阳去年就说过了。
何新阳兀自说得口沫横飞,但心里却越说越虚,不由得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
妈b,这是什么情况?是太子变性了还是叶小七变性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猜测的样子!
就算叶小七变成女人也不见得蓝晨会喜欢上他,这点何新阳坚信。但看蓝晨一副失恋的蠢样他又开始没信心了,辛辣的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他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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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让叶叔跟社姨两位老人的关系拉近不少,过了正月十五叶叔要回上蓝家大宅,小七再三挽留无奈老人去意已决。刚好正值学校开学,小七没时间亲自送叶叔回上海市,小勋夜校开学较晚就自告奋勇要送叶叔回上海市,小七笑着答应,再看社姨,虽脸上笑着却也难掩分离愁意。小七也没说什么,来日方长罢了。
b大一如之前的热闹,莘莘学子也陆续报到,让小七惊讶的是顾南居然转来b大,不过以小七对顾南成绩的认知,根本不足能力转来b大,看来又是一道后门程序。
顾南的突然转学让小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一查之下师傅家的木头居然是这学期空降b大的文学系教授。
如果没有小五哥那一茬,也许小七这一辈的就会报文学系,毕竟他对文学很感兴趣。
不过可以跟自家的师傅在同一所学校小七还是很开心的,只希望顾南在b大的最后一个学期里可以好好过完,中途不要横生枝节。
可惜的是,新学期才开学不久,小七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新调来的文学系教授的老婆闹到校长室,当时小七没在校而且这件事校方很快就压了下来。具体的情况不清楚,听消息灵通的孙进说,那场面真叫经典,教授的老婆整个儿一泼妇,坐在校长办公室又是哭又是嚎的叫人给她评理,一概不理会旁人的劝说,一有说得不顺她耳的直接爬起来扇人。
“你不知道啊,那女人凶起来简直跟母夜叉有的一拼啊,别看她个子不大,那一嗓子出来,咱大福哥都得靠边儿站,嘴巴跟漏斗似的,一开口噼里啪啦往外倒口水沫子,校长室估计从来都没那么湿润过。”
孙进一边说一边抽张卫生纸学着那个女人的样子抹着泪,逗得马大福陈华几人哭笑不得。小七实在笑不出来,他担心顾南,这孩子心性说到底跟个孩子一样,有点一根筋吊死的倔强,好不容易把这根木头磨到手,又出了这事。
小七预感,木头教授这次有麻烦,而顾南绝对是跟随木头教授进b大的,至于通过什么手段转校,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几天顾南的电话总也打不通,小七跑了一趟邂逅咖啡馆才知道顾南已经辞职很久了。小七不甘心,晚上又跑了那家很久没有去过的酒吧,听里面的员工说顾南来了就是喝酒,喝醉了随便找个包厢就睡,就连东哥都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