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洲回头。
他的母亲神色复杂,说不出的挣扎,她站在沙发边,手扶着沙发,胸膛慢慢滚动起伏,“回来的时候,一起回来吧。”
她说完,挥了挥手,随后又转过了身,这句话像是已经耗尽她全部的力气。
一旁的陈博涛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听明白以后,脸黑成了碳,他生气地看向妻子,却看到他妻子已经在默默垂泪,嘴里的话悄然咽了下去。
“好。”
陈洲走了,他上了动车,奔向他另一个家。
他的到来,受到了李玉娟的热烈欢迎,让陈洲都有些受宠若惊,张向阳偷偷告诉他,是他妈心情好,绝不是陈洲又做对了什么,该挨骂还是挨骂。
果然,帝王待遇在第二天骤降,李玉娟旁敲侧击地审问他,陈洲听了半天,原来李玉娟竟然是问平常他有没有背着张向阳跟别的小男生偷偷聊天。
陈洲:“阿姨,遇到小阳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遇到他以后,也只有他一个。”
李玉娟大吃一惊,“什么?你不是三十了吗?”
“我是三十。”
“你之前没谈过?”
“没有。”
“别骗阿姨啊,阿姨眼睛很尖的。”
“真的,我没骗您。”
李玉娟回头就去问张向阳知不知道这事,张向阳说他知道,李玉娟告诫他:“他三十了都没谈过,会不会哪里有问题?”
张向阳:“……”
陈洲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
有人三十如狼似虎,有人二十四肾亏要补。
初六的时候,两人一起坐动车回去,路上遮得很严实,生怕又被拍到上热搜。
现在张向阳的性向就跟皇帝的新衣差不多。
反正也没必要站出来特别去认,工作的事跟他的性向无关,但也别太高调了,这是俞清跟他说的,俞清功成名就,觉得自己腰板子硬了,过年回家出柜,被他的煤老板父亲打断一条腿,他躺床上吊着一条石膏腿时终于悟出了“人别太得瑟”这个真理,火速传授给了张向阳。
张向阳看着风流骚气的俞清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感叹他还是挺幸运的。
下了动车回到公寓,陈洲跟他摊牌了。
“你想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