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行,”陈洲道,“明天。”
钱思明挑起眼,小眼睛藏在镜片后面,细细长长的,眯眼笑了笑,“有情况。”
“没有。”
钱思明点了点他,“不拆穿你了,明天就明天,把事儿给我办漂亮了,回来以后,重重有赏!”
这几乎算是变相挑明了。
对升职,陈洲与公司里其他人员一样,很清楚这就是差一口气的事,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表现得沉着,只是“嗯”了一声,对钱思明送出来的鱼饵理也不理。
钱思明很欣赏一个人时,就会用他独特的方式来夸奖这个人。
“陈洲啊,你可真像我年轻时候。”
陈洲心道:还是算了,他可不想被猪追。
回去把工作布置了一下,开了个简短的小会,人事的又找到他,进了一大批新人,公司想裁掉一些老人,她根据打分列了几个名单要陈洲过目,最好是出差前粗看一下,陈洲出差回来就把名单定下来。
“行,你发我邮箱。”
“好的陈工。”
人刚坐下,又是来了电话。
是蒋弥章。
“喂?”
“是我。”
电话那头蒋弥章的语气听着有点奇怪。
“你让我帮的那个事,我亲自去办了,跟你说情况之前,我想问问你跟你那个朋友到底什么关系?”
“就是朋友。”
“……”
蒋弥章无声地骂了几句脏话,把手里的资料翻得哗哗乱响。
“说实话,一开始我觉得这是杀鸡用牛刀,真去碰了,嘿,你猜我发现什么了?有人跟你一样,也喜欢用重武器对付蚊子,哎,这我就舒服了,横竖不是我一个人丢人,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来生不做法学狗啊。”
“说点我听得懂的。”
“好吧好吧,你别急嘛真是的。”
“情况是这样的,很复杂啊,注意听。”
“首先是这个叫陆耀祖的,他是房主的儿子,亲生儿子,房主陆为民因老年痴呆,丧失行为能力,于是呢这个陆耀祖就代理出售了和平新村的这套房产,重点来了,陆耀祖的这套房子呢,他卖给了一个叫贺乘风的,我再提示一遍,重点来了——”
陈洲耐心地等着。
“这个贺乘风居然就是我老师的女儿,上次我跟你说的,结婚前不结了跑去一个人度蜜月的,还记得吗?——记得是吧,他是,他是……”蒋弥章一提这种八卦就兴奋,“他是那个小姑娘吹了的未婚夫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