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慕歌怔了怔,不太懂顾见骊的意思,她问:“所以呢”
“所以,眼前事就要掰扯清楚,有条理地解决好。若罗姑娘因为我没有你的牺牲精神,而认为你比我更合适做五爷的妻子,烦请与五爷说去,让他来决断,与我说这些于罗姑娘来说毫无用处。”
“你你不要妄自揣摩,用这样卑鄙肮脏的想法来看待我我与师兄只有兄妹情”罗慕歌气极了,眼中完全失了平时的云淡风轻。
顾见骊轻轻颔首,不急不缓地说:“若我说错了,给罗姑娘赔礼。”
“你稀罕你的赔礼”罗慕歌怒气转身,匆匆离去。背影瞧上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见骊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许久,而后转过身,踩着石阶一步步走上台子。她忽然拂袖,摔了桌子上的妆奁,妆奁落在地上,首饰凌乱落了一地。
胭脂和红簪对视一眼,都吃了一惊。她们自从来顾见骊身边伺候,从来没见过顾见骊发脾气,永远带着笑,连说重话的时候都没有
毕竟来顾见骊身边的时间也不长,两个小丫鬟一合计,胭脂急忙去找了季夏。
“摔东西你们亲眼看见的”季夏也懵了。
季夏跟在顾见骊近十年,也极少见到顾见骊发脾气,更别说摔东西了。她忙问:“夫人现在在哪在做什么脸色怎么样”
“夫人在教澜姐儿写字,没让我们伺候着。我退出来前偷偷打量了一会儿,夫人脸色如常,瞧不出什么来”
“夫人见到了谁都说了什么一字不差地说给我听”
胭脂重重点头,一五一十地将顾见骊与罗慕歌之间的对话、动作描述个清清楚楚。
季夏黑着脸点头,借着送糕点的缘由去了一趟。顾见骊握着姬星澜的手,专心地手把手教她写字,连头都没抬。
季夏犹豫了很久,鼓起勇气去了前院,偷偷寻到姬无镜。姬无镜没回屋睡觉,而是坐在湖边悠哉地钓着鱼。
季夏几次想上前,又都没敢。
最后她咬咬牙,转身去找了栗子。
栗子正坐在长生的院子里,逗绿毛鹦鹉玩。
“栗子,你上次不是夸我这个镯子好看吗送你了”季夏不由分说把手腕上的镯子撸下来套在了栗子手腕上。
“好看”栗子大喊了一声,高高举起手来,开心笑着。
绿毛鹦鹉被栗子吓了一跳,扭头飞进笼子里,细着嗓子叫:“长生,蠢”
它至今,只会这一句。
季夏挽住栗子的手,笑着说:“栗子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呀”
“好”栗子使劲儿点头,连什么忙都不问。
季夏低声吩咐着。
长生把绿毛鹦鹉从鸟笼子里拎出来敲它的头。等栗子开开心心地跑出去了,长生瞥了季夏一眼,语气不善:“啧,胆子小到这样凭白丢了个镯子呦”
季夏刚想走,听了长生的话,她转过身来,也不看长生,而是冲着绿毛鹦鹉拉长了音:“长生”
“蠢”绿毛鹦鹉小脑瓜一歪,很配合地说出下半句。
季夏眉开眼笑,瞥一眼长生的黑脸,大摇大摆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