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刻不再管倒在地上的孙凯,猛地转身冲上c黄,仔细察看着昏睡的人。
岑少轩脸色微微发白,眼睫微微颤动,似乎想努力挣扎着醒过来,却又力不从心。
他想了一下,马上跑进浴室,用冷水将毛巾浸湿,然后跑出来,细心地慢慢覆到岑少轩的脸上。
岑少轩回来后并未与他们公开交恶,孙凯和姚志如都暂时不欲伤害岑少轩的身心,这次只使用了普通的麻醉剂,岑少轩被冷水一激,渐渐清醒过来。
担心地看着他的人在他耳边说:"少轩,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岑少轩还没睁眼便已知道他是谁,心里松了口气,无力地问:"云峰,怎么了?"
陆云峰很清楚他与孙凯过去的情份,虽然恨孙凯的所作所为,却又不忍岑少轩亲眼所见后伤心,便不去多说,只扶起他,将毛衣替他套上,又冲进外面拿过外套来给他裹住。
岑少轩在酒劲和药性中仍然昏昏沉沉,只是相信陆云峰,便任由他摆弄。
陆云峰看了一眼孙凯。他那两拳太重,孙凯陷入半昏迷状态,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一言不发,将c黄头柜上的数码相机揣进口袋,随即背起岑少轩便往外走去。
如果抱着他,情形不免暧昧,走出去时如果被人看见,也一样会有流言蜚语,对岑少轩也不好,他不愿意做任何有损岑少轩的事,便将他背起来,迅速走出包房,穿过走廊,从边门走到停车场。
酒楼保安以为岑少轩只是喝醉了,连忙赶过来,帮助陆云峰打开车门,将岑少轩放进车里。陆云峰客气地说:"谢谢。"随即上车,疾驰而去。
一直到开出香满园大门,在夜色中迅速离去,他才松了口气,背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衣和衬衫,紧紧地黏在身上。
自从下午听岑少轩说他要和孙凯去吃饭,陆云峰便坐立不安。他虽然没见过孙凯,也不了解这个人,但听了岑少轩说起过去孙凯竟然会卑鄙地伙同他人陷害自己的爱人,他便认为这个人实在自私无耻到极点,只怕什么下流手段都使得出来。岑少轩虽然吃过他的亏,心里对他是防备的,但到底性格纯净磊落,总以为光天化日之下他不会做什么,却没想过,有些人偏偏会在别人最不防备的时候动手。
他当即赶到香满园,叫了公司里的几个中层管理人员一起过来吃饭。
他到陶城三个多月,为了工作有许多应酬,在香满园也是贵客。虽然酒楼接待部的小姐对他说没有位子了,不过他拿出一千块来送给她,请她想想办法,她便设法说服了一个老顾客放弃,替他变出了一个包间。
吃饭的时候,他每隔十分钟便给岑少轩打一次电话,说什么无所谓,哪怕岑少轩只说几个字,他知道他安全无恙,便放下心来。等到快吃完的时候,他打过去的电话却没人接,便立知不妙,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
孙凯有权,可以严令服务员不得打扰。而陆云峰有钱,花了五千块,便买动了包房服务员、领班和主管,迅速要来了包间的钥匙,然后要她们离开,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再开门进去。
他已经用了最快的时间,却仍然没有能赶到前面阻止孙凯对岑少轩的亵渎,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真想当场踢死那个混蛋。
他担心地不时看一眼靠在副驾位上的人,琢磨着要不要送他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想着想着,他已经不由自主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上了去医院的路。
忽然,岑少轩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峰,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自私,可没想到,他居然卑鄙到那个份上……想起过去那段感情,我……真觉得自己……太蠢了,我竟然……会爱上一个那样的人……"
陆云峰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温柔地说:"别这么想。你不过是刚好遇到一个自私到极点的人,他又那么具有欺骗性,你当时刚出校门,他又是你的上司,你一时认不出他的真面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岑少轩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急急地道:"云峰,快停车。"
陆云峰连忙将车转到路边停住。
岑少轩打开车门,冲到树下,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