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殃唇角抽动:“那你想……?”
扶玉秋说:“我回闻幽谷吧。”
凤殃:“……”
好不容易和你哥讨价还价得到两个月的自由身,你却要主动回去?
扶玉秋说“分离”就分离,第二天就抱着新花盆回闻幽谷了,凤殃拦都拦不住。
扶玉阙已经离开闻幽谷,继续搞他的玄烛楼大业。
扶白鹤倒是不知去哪里了,反正都会在毛茸茸堆里。
偌大闻幽谷万籁俱寂,丝丝缕缕的寒意时不时拂来。
扶玉秋依依不舍地和凤殃告别后,便跑回谷中。
扶雪消坐在遮天蔽日的树荫下,微微闭着眸,眉目间皆是森森寒意,衬得他整个人像冰雪堆成的,几缕阳光顺着树荫缝隙洒在他脸上,好似阳光再多些就能将他晒化。
听到脚步声,扶雪消睁开眼睛,幽蓝眸子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一缕阳光刚好落在他的眉眼间,将那冰冷的寒意一点点驱散。
扶玉秋也不怕他,高高兴兴喊道:“哥哥我回来了。”
扶玉阙是个冷淡性子,扶白鹤又不爱和他们两个锯了嘴的葫芦聊天,扶雪消还是出关以来第一次遭到这么热情的打招呼,愣了好半天才轻轻一点头。
“嗯?”
扶玉秋莫名理解他这声的意思,自来熟地坐在他身边:“我和凤殃在玩呢,过几天再回凤凰墟。”
扶雪消又“嗯”了一声。
自从知道扶雪消能制住扶玉阙,扶玉秋越看扶雪消越顺眼,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懒洋洋趴在石桌上,道:“哥哥以后就在闻幽谷吗,这个壳子的身份怎么办?”
扶雪消:“直说。”
扶玉秋诧异地睁大眼睛:“就、就直接说你夺舍啦?不会有人把你当成妖魔鬼怪吗?!”
扶雪消微微伸手,掌心漂浮着一片微微旋转的晶莹雪花。
“来。”
扶玉秋一愣,当即哈哈大笑。
虽然是夺舍,但这具躯体和灵力终究还是下界第一人,既然有人敢有异议,那就尽管来便是。
除非仙尊亲至,否则绝无可能伤他分毫。
况且扶雪消是天道恩赐之物,夺舍之事八成也是天道授意或推波助澜,仙尊就算有八百个胆子,也不会和天道对着干。
扶玉秋终于放心了。
扶雪消是个很安静的性子,孤身一人坐在闻幽谷能一动不动坐上好几天。
但扶玉秋一回来,本来被寒意逼得好似入冬冬眠的闻幽谷再次恢复平日那生机勃勃的模样。
扶玉秋白日里和扶雪消玩,炫耀自己各种好玩的玩意儿,玩得忘乎所以,几乎要将凤殃忘到脑后。
直到夜幕降临。
扶玉秋孤身一人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床幔,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就是凤殃。
颔首朝他笑的凤殃、无可奈何的凤殃、温柔的凤殃……
凤殃凤殃。
扶玉秋猛地将被子掀到脑袋上,自己气自己地蹬了蹬腿:“烦死了!我不想我不想。”
扶玉阙曾带宫商峡的朋友前来闻幽谷玩,扶玉秋对乐师一见如故,相处了好几个月,每日都很开心。
但乐师离开闻幽谷后,扶玉秋只觉得怅然,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想得抓心挠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