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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归想,话却不能那么说,我连忙安慰道:“不要着急,困难仅是暂时的,只要度过这一段难熬辰光,军火你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况风云恺撒正打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我们,而余下的势力,就算给他们天做胆也不敢侵犯袍哥海域的。”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从被安慰者变成了安慰者。当我终于醒悟到被她戏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两人已经登上了马车,疾速驶向袍哥州码头。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这艘“纵横号”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六天六夜。
它从袍哥州临时码头起航,途经盗盟控制下素有“高唐粮仓”之称的赫扎尔群岛,再穿越怒涛汹涌的高唐海峡,最后准备顺着洋流直放至此行目的地,即高唐领土最南端的乾罗岛清州深水港码头。
我站在四层舰桥护栏前,极目远眺地平线尽头的一片阴影,估计那或许就是高唐海岸线的轮廓,又或许仅仅是一座人迹罕至的荒岛,反正凭我现在的航海术是根本预测不出的。
这个想法让我懊恼了一会儿,随即释然道:“嘿嘿,老天爷还是公平的。若我柳轻侯陆战海战样样精通,那诸如索佩罗那帮家伙,非要郁闷得一起撞墙自杀不可!唉,就当是哥哥我做善事,放他们一马吧!”
发现我嘴里念念有词,脸上还得意非凡的模样,安德鲁凑来问道:“主公,您有何喜事啊?”
我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倒是你最近没事的时候频频失踪,都干什么去啦?”
安德鲁显然想不到我会反问一句,顿时吓了一跳,做贼心虚道:“这……这个……我……我没干什么啊!”
我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绝伦的笑意,淡淡道:“不是吧?那我怎么今早听琼瑶说,总有一个体形酷似你的胖子,整天去骚扰她的贴身侍女玲珑呢?”
“玲——珑?”安德鲁像被火烧屁股的猴子似的一跳三丈,嗓音刹时提高八度,哭腔道:“我的娘啊,殿下怎么乱说话呢!那个小辣椒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一只超级母老虎,送给我都不敢要啊!我找的是小——”下面的话嘎然截止,瞅他那副模样好像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似的,因为随随便便被我一诈,就把心底秘密说漏嘴了。
我哑然失笑道:“小蝶!你要找的是小蝶对不对呀?”
安德鲁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脸红耳赤道:“您……您怎么知道的?”
我尚是初次看见安德鲁忸怩不安的窘状,不由得开怀大笑道:“这件事现在整艘‘纵横号’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啊,不是吧?”安德鲁惨叫一声,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这下子全让我搞砸啦!”
我瞅他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忽然心生不忍,收起嘻笑表情,正容道:“安德鲁,做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应该生是豪杰死也鬼雄,焉能面对一点儿挫折就心灰意冷呢?当日‘海神号’上面对数千夜叉战士,你又何曾皱过半分眉头?”
安德鲁嗫嚅道:“这不太一样吧?敌人冲上来,我顶多一刀劈死他了事,可现在人家根本就不理睬我呀!”
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模样,在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后,笑骂道:“笨蛋!情场如战场,若敌人没送上门来,难道你就不会主动跑过去消灭他吗?”
安德鲁听得似懂非懂,不禁心痒难耐道:“您是说——”
“孺子不可教也!”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遂巨细无遗地对他密授机宜。
“啊——啊啊——啊啊啊!”片刻后安德鲁失声惊呼起来,而且一声比一声高亢,显非如此难以宣泄心中的震惊。到最后他可怜兮兮地瞅着我,犹豫不决道:“老大,这真能行吗?”
我露出一抹情圣般的动人微笑,拍胸保证道:“行,当然行。不过你必须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譬如……”说到这儿,我故意拉了一个长音儿,遂双手紧紧抓住安德鲁粗壮肩膀,疾风暴雨般暴喝道:“挺胸、收腹、提臀,双眼要炯炯有神电芒四射,气势要如猛虎下山勇不可档。嗯,不对不对,不是锋芒毕露的这种,而是深不可测的那种。对对对,就是现在这副模样,没问题了,去吧!”
安德鲁在被我一番言传身教后,喜滋滋地向四楼舱门走去。
瞅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发怵,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告诉我,安德鲁此行必将再次折戟情场。
“呜呜呜——”一串雄浑壮烈的号角声,在辽阔的海面上连续不断地响起,瞬间就传遍了方圆数里内每个角落。
那赫然是在“纵横号”周围负责保驾护航的“银龙”级战舰们发出的警号。不过其含义仅仅是提醒一下旗舰,外围有大量不明船只靠近罢了。若真到了交战的时刻,那一艘艘舰体狭长、迅捷如鬼的恐怖战舰,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冒犯虎威的倒霉蛋。对敌人来说,被撕成碎片都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凭栏环顾四周,只见绚烂的阳光下,空旷的海面上,突然有二十四艘银光熠熠、色彩眩目的剑型龙头战舰奇迹般出现在视野里,之前却半点征兆都没有。更邪门的是,它们自动组成了三层防御阵,而且每层八艘“银龙”级战舰与“纵横号”之间的距离简直一模一样,有如事先测量好了似的。最离谱的是,它们的防御阵还能随着洋流的缓急伸缩自如,俨然就是一面无懈可击的银盾,其战舰的操控技术让人叹为观止。
我正瞧得目眩神迷之际,海面上蓦然响起一阵肃杀的战鼓声,“咚咚咚!”每一锤皆重逾千斤,震动四方,而且充满了一种猖狂暴虐的味道。
隔了片刻,四面海域倏然出现五、六十艘形态各异的杂牌战舰,团团包围上来。引人瞩目的是,他们的旗杆上悬挂的竟赫然是一面面黑骷髅十字旗。
我惊呼失声道:“海盗?”话音才落,旋又忍不住捧腹狂笑。
我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仍抑制不住那种滑稽可笑的感觉。于是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呢喃呻吟道:“这帮菜鸟实在是太可爱了,居然敢以海盗的身份来打劫这行当的老祖宗七海盗盟?晕啊,难道他们事前根本就不查对象是何许人也吗?这也太业余了吧!”
我正开心地看猴儿戏,背后蓦然传来一把冷冰冰的声音道:“很好笑吗?”
霍然回头,正见莫琼瑶秀眸射出无尽的杀机,傲然卓立在舱门前。此时,她的右手还紧紧握着剑柄,显是很想找一物体劈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
我吓得噤若寒蝉,蔫蔫的一声也不敢出,心中暗忖道:“安德鲁啊安德鲁,你应该看看现在的瑶瑶,那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超级母老虎!嘿嘿,玲珑比起俺家瑶瑶来,不过就是一只只会喵喵叫的小花猫罢了。”
沉默片刻,莫琼瑶轻启秀美的樱唇,淡淡道:“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这都怪那帮混蛋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师尊就在岛上闭关修炼,他们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冒名行凶,简直没把当年的七海血誓放在眼里,根本就是对盗盟全体成员的公然挑衅!”
这时,我已开始在心中暗暗替那帮菜鸟念诵超生咒了。莫琼瑶这顶帽子扣得绝对又大又沉,照她那么一说,那帮菜鸟们简直就是七海公敌了,不被凌迟处死已经是天大恩赐。
海面上,那面“银盾”阵愈来愈密实紧凑,而且犹在继续收缩,看样子是想一直缩至能够允许运动作战的极限为止。其战术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将敌舰全部吸引过来,在近距离内凭借雄厚装甲和强大火力一举歼灭他们。
但是对敌人来说,后退即意味着害怕,更令他们产生误解的是,每艘战舰上迄今仍看不到一架投石器。要知在这个时代一艘战舰和一艘商船的区别只有两点:一个是防御性装甲,另一个就是攻击性武器。其中后者尤为重要,一般通常置为各类投石器和弩炮。一艘没有投石器和弩炮的船舶,不是商船还能是什么?这是敌人想当然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