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云顿时变得紧张无比,半晌才勉勉强强地说道:“咳……我……很好!”
在风师门下诸位师兄妹里,文韬以凤轻袖为状元,武略以白如云为翘楚。恰好两人又是一女一男相貌更是万中无一地俊美,故早被有心人暗中不断地努力撮合到一起去,希望他们能够珠联璧合、白头偕老。
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前些年白如云一心追求无上武道,丝毫无心于男女私情。尤其是获得青龙宝玉后,这种执着的信念更是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生出了远赴印第安纳群岛历险的念头。而风轻袖见冤家郎心似铁,一怒之下就听从家族的命令黯然神伤地返回祖籍亚斯沃郡,统率“苍穹”舰队积极地展开南征北战。
这一刻,是两人数年来第一次重逢,霎时间百语千言万种柔情都化作简简单单的问候和回答,哪能不叫白如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呢?一刹那,两人都陷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微秒境地里,浑然没发觉身后空气一阵波动,段璧和云采菱蓦地出现在背后。
“徒儿拜见师父!”一个低沉浑厚的男音、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突兀地自耳畔响起,饶是白如云一贯波澜不惊、风轻袖素来古井不波,此刻也不禁一个面红耳赤、另一个心如鹿撞。
风师悠悠地问道:“哦,你们俩也回来啦!燕丹那小子呢,他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呀?”
云采菱和段璧面面相觑半晌,后者毅然地抬头答道:“对不起师父,是段璧没照顾好燕师弟,他……他已经被柳轻侯害死了!徒儿罪该万死!”
“砰!”他言罢一个头重重地磕在石地上,顿时额头鲜血飞溅,可是段璧不但没有丝毫擦拭的动作,反倒就那么直挺挺地俯颈跪趴在那里纹丝不动。
风轻袖骇然欲绝地瞅着云采菱,见她哀怨地点头,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痛不欲生。
诸位弟子中以燕丹年龄最幼,嘴巴也是最甜,尤其当大家痛苦郁闷的时候,他总能做出很多夸张搞笑的事情让大家开心,是风师门下名副其实的开心果,从上到下无人不打从心眼里喜欢这名小师弟。哪管燕丹武功排名在最末,却丝毫无减于众人对他的宠爱。哪曾想今日突闻噩耗……
四人齐刷刷地跪伏在原地,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风师的最严厉的训斥。岂料等待了许久,风师却像睡着了似的没有半点声息发出。
白如云用狐疑的目光望了一眼风轻袖,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示意刚刚跳出“春秋小筑”的时候,师父确实还待在里面没有离开过。四人唯有耐心地等待着恩师的命令,尽管是那么地枯燥无味,可在风师发布看法之前,一贯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行动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春秋小筑”里的风师像是死去一般沉默着。直到四人终于按捺不住满腹疑窦,准备亲自爬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风师终于说话了。
“我知道柳轻侯现在在哪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像一枚突然引爆的炸弹,将四名昏昏欲睡的弟子惊得一愣一愣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中最失礼的莫过于段璧,他脱口质问道:“你说什么?”这耸人听闻的好消息,使他甚至忘记了使用敬语。
吃罢丰盛的午餐,我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茗,脑海里回味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心情颇为悠然自得。
这一刻,是我离奇地漂流到恺撒境内后,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光。没有争权夺利,也没有勾心斗角,一切都可放心地交给滴水不漏的欧阳紫龙去处理。
金狼族集体叛乱的消息虽然带给我不小的冲击,但是由于我方洞察先机,早早地布置了天罗地网,将来造成的伤害也肯定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并不担心。
现在我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怎样尽快联系高唐府的卡尔·麦哲伦,让哈·路西法腹背受敌且全军覆没。
想到这儿,我不禁喃喃地自语道:“奇怪!既然哈·路西法胆敢兵临‘长鲸’要塞城下,他就早该想到有一天会腹背受敌。可是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那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自信短期内就可攻克‘长鲸’要塞呢,还是另有妙计拖住高唐府的兵马?难道……他还在信任着‘七海盗盟’?”
一瞬间,我惊喜交加地从座椅上蹦起来,差点撞翻了身旁的茶几。
一直以来,我的潜意识里都将轩辕天之痕的“七海盗盟”当作了敌人,此刻蓦然想起那已是我私属的武装力量,不由得欣喜若狂。
现在我恨不得插翅飞回南疆,亲率大军给予哈·路西法致命一击。可惜愿望虽好,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却至少得半个月之后,那还得是一切顺顺利利,路上不再发生其他意外才行。
我正打着如意算盘,脑域蓦然升起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人肆无忌惮地窥伺着身体。那纯粹是一种精神感应,若非我臻至“真如”境界誓必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
“吱呀!”欧阳紫龙推门而入,看见我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用狐疑的眼神瞅了我一眼,就要走过来。
我吓得魂飞天外,想也不想立即模拟出一道精神屏障封锁住他的气息,同时焦急地传递出一股意识流道:“别动,有人在侦测我们!”
欧阳紫龙闻言止步,石化般一动不动地凝固在那里。他虽然不太明白我说的状况,但是却清楚地知道事态非常严重,不然我绝对不会那么急迫地下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