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算是什么事情?你奶奶的柳轻侯,你小子在帝都享福,叫老子办这种伤心欲绝的蠢事。嘿……”麒麟豁然咬紧钢牙,双腿加紧马腹,催马箭一般地窜入中军帅帐。
“蓬!”帐门紧紧地关闭,麒麟瞬间沉浸在另一个宁静安详的世界,仿佛与世隔绝。
古辉皱着眉苦笑道:“我说小辛啊,你说这他娘的算是怎么回事啊?头儿突然下死命令来,对付欧阳二哥。唉,他也是,居然搞得有鼻子有眼,还联合外地杀手对付雷三哥。这事情有点棘手啊。你看结局会如何?我可有点看不下去了,不忍心啊!”
辛苦沉默无语,半晌才答道:“看看麒麟大哥,能够达成什么协议吧。我感觉哥俩动刀子没那么严重吧?何况也没死人。根据雷三哥的脾气,也许能原谅欧阳二哥也不一定。嘿,不过这次欧阳二哥真的太过火了。头儿既然能在帝都都晓得南疆即将发生的阴谋,事情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怕就怕涉及到敏感的问题,若只是兄弟矛盾,倒是好解决呀。”
古辉点点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现在恐怕不止是我们,你没看到吗?亲卫队和第三师的兄弟们都在翘首以待呢。靠,这他妈的真让人义愤填膺,刚刚有点扬眉吐气自己人就干起来了。难道南疆这么大地盘还不够折腾的呀?”
辛苦哑然失笑道:“平时说你单纯,你还反驳我而且不高兴。看看你那点器量,熊样吧!南疆算什么呀?咱们头儿可是胸怀天下的主儿。我跟着头儿那光景,他没少搜集深红大陆的资料。嘿嘿,看他经常研究出海口,还有深红大陆民情的劲头,我看八成对人家的地盘都相当有意思。当然,那是平定深蓝大陆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就从东陵府的港口起兵,携带千万带甲之众,来个远征深红,创造不世的功业。”
古辉也哈哈大笑道:“你他娘的做清秋大梦去吧!现在南疆初定百废待兴。咱们连三十万兵马都不到,哪来什么千万带甲之众?呵呵,没听麒麟大哥说吗,赶快磨兵砺马扩军备战。东陵府那边的海盗联盟,可比盗贼联盟凶悍多了。那个叫什么秦汉的大元帅,率领百万大军都快顶不住了。早晚还得咱们头儿出手。你呀还是顾顾眼前的灭顶之灾吧。别总是不切实际地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
辛苦嘟嘟囔囔地道:“鼠目寸光的家伙,就知道眼前。哥哥我可是要做个总督大人来光宗耀祖的。嘿,自从干上了铁血亲卫队副师团长,你都不知道城里的姑娘排着队给我写情书。偏偏个个貌美如花,我都不知道和哪个约会好了,愁死我了!要是哥哥我做了总督那还不得……呵呵……”
古辉看着辛苦的不良的色色的笑容,抬手一个暴栗,笑骂道:“你奶奶的,表面满脸正经,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原来一肚子的花花心肠。我说每次要去你的师部看看,你都鬼鬼祟祟地推三阻四。原来是有这么一道暗杠啊?靠,赶快请我吃饭,堵住哥哥我的嘴巴。否则军法处有你受的。孔龙那小子最是正经八百,你呀,就等着他回来,惩罚你吧。”
辛辣苦笑不迭道:“唉,忘了你是最佳损友啦,失误呀失误。不过,说到孔龙那小子,嘿嘿,惩罚我还轮不到他。虽然他掌管监察厅军法处,不过也是监守自盗呢。那个驻守葫芦州的女营长叫什么来着,对,宇文雪!他们俩可是打得火热经常幽会呢。不过,小孔似乎是个菜鸟,那个小姑娘也是情窦初开的模样。唉,连个手都不敢牵,可真的急死我了。”
古辉骇然道:“小辛啊小辛,你可千万小心啊!敢跟踪孔龙那小子你不想混了?呵呵,就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免得被你拖累。那个军法处不管谁去了都是封住穴道,先打一百煞威棒。嘿,你自己玩火吧,老子才不蹚这混水,自求多福啊!”
辛苦唉声叹气道:“唉,看你紧张的,我也就是那么一回呀,还差点被他发现呢。嗯,那小子的武功真不是盖的,我看南疆除了头儿,麒麟大哥,就得算是他最厉害了。”
古辉似乎无意再跟他纠缠不清,打断话题轻皱着眉头道:“麒麟大哥,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里面不是有什么暗杠吧?”
辛苦也开始犯嘀咕。若麒麟有个三长两短,头儿回来肯定得要他俩的小命陪葬不可。
时间在忐忑不安中渡过,偏偏不敢打扰老大们谈话的雅兴,只好抓耳挠腮地等着继续打屁。当然一个个耳朵都竖得象狼狗似的,倾听着每一分风吹草动,随时保持着最佳竞技状态,预备冲进中军大帐。
而中军大帐内的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忍受着百倍的煎熬。
麒麟目光落在窗畔卓立如山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到原属于欧阳紫龙的座椅上,一点鸠占鹊巢的愧疚也欠奉。
欧阳紫龙也毫无责怪的语气,他头也不回地笑道:“你还是老样子。永远都把别人的办公室当作自己的狗窝,那么随便写意。”
麒麟凄然地道:“唉,不过以后是否可以再到你家做客坐你的破椅子,就非常难以确定了。”
欧阳紫龙微感意外,诧异地道:“麒麟兄的话实在让小弟大惑不解。难道出此大祸,欧阳还有性命可留?你为何含糊其词呢?”
麒麟蓦然激动起来,声音哽咽地道:“嘿,你也知道是大祸吗?雷老三差点被你派遣的杀手挂掉老命。临昏迷前还惦记你小子是否安康,要我们急速到‘甘蓝’报信。他奶奶的熊,你就对这样对待死心塌地地跟你的兄弟还下死手。你还是人吗?”
欧阳紫龙闷哼一声,身躯剧颤,良久才叹气道:“唉,不必多说了。我自知罪大恶极,恕无可恕。是你老兄给我一刀,还是让我自己了断。总不至于把我拉到大街上砍头吧?那对南疆军区威望一点好处也没有,反倒容易惹来政敌的攻击。”
麒麟恨声道:“嗯,你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还知道影响颇大,居然被区区女子蛊惑至此。我麒麟根本不屑与你为伍。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尽管放马过来。”
欧阳紫龙被骂得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唉,我没什么好牵挂的。只有在要塞的父母,得要你帮我颐养天年。嗯,借把刀用用好吗?嘿嘿,武器都忘了携带呢。”
麒麟看他心丧若死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咆哮道:“你这副熊样子,哪里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死也得死得像个英雄好汉啊!东西留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赌气坐在椅上不再说话。
欧阳紫龙静默良久,才缓缓转身。可当他怀着必死的信念,目光落在桌上物品时,整个人都难以置信地呆呆瞪着它,简直呆若木鸡。
那赫然是一封书信,信封的封面端端正正地书写着两行大字。欧阳二哥亲启,弟柳轻侯拜上。
麒麟淡淡地道:“这封信是小柳飞鹰传书捎来的。他说不论你做出什么事情,都要你看完它,才可以决定生死。任何人不可动你半根毫毛。”
欧阳紫龙眼球倏地红了,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迅速无匹地模糊了虎眸。
等到激动的心胸稍微平复,他才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哆哆嗦嗦地开启信封,凑近日光观瞧。
信的内容不长短短半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