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也愕然望着柳轻侯的出手嘎然停止挥刀,掩饰不住内心的震骇心情,呢喃地道:“好快的手!”他由衷地钦佩着柳轻侯从容不迫杀戮宋溪东的高明手法,那是一种比年前较量更加卓越十倍武功。龙之吻越来越对柳轻侯崇拜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拥吻他的脚尖,那是大戈壁金狼族对无敌强者最虔诚的膜拜。
就在两名部属各自心怀鬼胎的时候,柳轻侯宛如一道擎天柱地的龙卷风,刹那间扶摇直上数十丈,轻盈无比地傲然屹立在烽火台巅峰。整套屠戮宋溪东的过程中,竟没有沾染一丝尘土,甚至根本就没有落地,他宛如在空中自由翱翔的金翅大鹏鸟,划了个优雅无比的曲线,再次违反人体极限定律,悠悠掠回旧城内最高点。
柳轻侯站在烽火台边缘,左手提着宋溪东的大好头颅,俯视着城内广场中无限崇拜地仰望着他的帝国士兵,油然升起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丝毫不见一丝情感波动。
帝国士兵们依旧敬畏无比的看着至高无上的领袖柳轻侯,整齐划一地施展帝国最尊敬的礼数。
他们脚下是一具具支离破碎的近卫军尸体,根据首领的惯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城外的铁血亲卫队和泰坦亲卫队正在追剿残余敌寇,在预先设计好的埋伏圈内若想逃跑绝对比登天还难。他们根据原定计划,缓缓撤回驻扎的营地,这只是无数次训练计划的一部分罢了,仿佛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做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不过所过之处,原本隶属近卫军的一切马匹,铠甲,兵器,辎重全部被洗劫一空,而且毫无例外地割下了敌人的头颅。这是防止敌军中有企图蒙混过关而装死的幸存活口。
一具具光溜溜的尸体犹如展览般裸露在滚滚黄沙中,大风宛如哭泣般呼啸着掠过战场上空,似乎替死亡的战士们哭诉着败亡的不甘,只是那对具有钢铁意志的帝国铁骑来说,根本无济于事,不能造成任何负担,徒遭耻笑罢了。
城内正是龙之吻和隶属于帝国南疆军团的编外秘密部队。
这支部队代号“饿狼”,其骨干都是铁血卫中退役老兵,所吸收的成员都是久经沙场战阵的卓绝勇士,皆有丰富无比的作战经验。经过年余的发展壮大后,已经初具规模拥有近三万精锐老兵。它属于标准的野战游击部队,从事最机密任务。任何不适合正规军出面执行的任务,都是由他们出马办理。
现时期“饿狼”部队的主要任务就是铲除被逐出南疆的豪族联盟。
那帮地主老爷就是舍不得原来地盘内的矿山产业,始终盘算着复辟的念头。由于他们活动的地点一般都是在南疆与中央军区的交界三不管地带,而且行踪诡秘神出鬼没,时不时地还得到被其收买的中央军官的明里暗里支持,故正规军往往扑空的时候多,交战的时候少,甚至偶尔还会和中央军发生绝对不明智的摩擦,导致事倍而功半。
故类似于民间组织的“饿狼”部队,那帮恐怖分子就应运而生了。
现如今这种外围特别行动部队,一共有三支活动于东西北三处,依次在高唐府,赞布府,中央军区边缘地带活动,名头都叫“饿狼”部队。故“饿狼帮”在南疆一带声威显赫,俨然取代了以往的塔卡玛干盗贼联盟。而且最可怕的是“饿狼帮”组织严密,结构紧凑,成员更是神秘可怕,极少抛头露面,外人几乎根本不能刺探到任何秘密。
最恐怖的是它出现的地方肯定发生骇人听闻的大案要案,受害者都是南疆有头有脸的世家豪门,清一色被洗劫一空,且斩草除根鸡犬不留,手段极其狠辣。由于命案通常发生在南疆辖区之外,故各方治安长官都是头昏脑胀,却根本抓不到“饿狼帮”任何犯罪证据。
第七卷 海啸 第一章 血祭
且受害者又都不是本乡本土的士绅,一死就是数千数万株连九族,整个地被吵架灭门的架势,导致想管的都得先掂量掂量自身分量,免得被株连闹个家破人亡。而且死人太多,最后连敢于报案的都瞧不见人,唯有睁一眼闭一眼当作没事发生。
后来学乖的豪族家长们干脆集合在一起成立一个山头,名曰“豪族联盟”专门出钱出力招兵买马,准备对抗“饿狼帮”的不断蚕食鲸吞,不过仍是收效甚微。
“饿狼帮”从不留下蛛丝马迹,行踪更是无迹可寻。而且不管你出动多少兵马围剿,最后肯定落得被扒得清洁溜溜后曝尸荒野的结局。有专家现场勘测得出结论,“饿狼帮”拥有一支极端精锐的极速铁骑部队,否则哪能动辄消灭数万人。若他们知道是南疆军区名震天下的铁血亲卫队和泰坦亲卫队,应“饿狼帮”信号赶来助阵,协同设下埋伏圈全歼敌寇,不知脸上的表情会多么精彩。
这一次围剿宋家家长宋溪东的行动,就是利用劫持宋家和高唐交易的军火,诱惑他前来谈判,顺便全歼直属宋溪东指挥的近卫军部队。
战斗犹在激烈地继续进行,在距旧城十里光景的一座茅草丛生的乱石坡顶,幽灵般蓦然出现一名深黑色麻袍的战士首领,紧接着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排麻袍刀客中的一流高手。
龙之吻遥遥注视着山道,沉着冷静地从怀中掏出一支单筒望远镜,那是用一袋高级祖母绿和来自深红大陆的商船船长换取的,据说来自某个战功显赫的大将军,他眯起左眼,稍微调准焦距,目光透过淡蓝色镜片清晰无比地看到敌人。
隶属豪族联盟近卫军系统的一支步兵师团,正在迅速来援救被团团围困的宋溪东麾下的残兵拜将。他们贴着那座陡峭而险峻的鹞子岭,用急行军的方式极快地靠拢而来。
龙之吻不动声色地沉声喝道:“发射信号!”
“呜!”一枚响箭应声闪电般陡然疾升半空,尖锐无匹的嘹亮刺耳呼啸顷刻传遍方圆数里。
刹时间,早就埋伏在鹞子岭两侧三千名饿狼战士,立即居高临下地奔袭而出。一方猝不及防,一方蓄势已久,战斗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格局,简直用单方面屠杀来形容也丝毫不显过分。
鹞子岭一侧的山坡上,炽热骄阳透过风止后清澈空气,赤裸裸毫不掩饰地照在饿狼战旗上。旗帜扑猎猎迎风飘展,每杆旗下都站立着一名资深饿狼刀客,他们结成一块微型方阵拱卫在我左右和身后。
寒泣天站在右侧最靠近我的位置,那神态专注而肃穆,凛然握刀而立。
而我泰然自若地坐在象征唯我独尊地位的那把唯一无二的座椅上,静止如水般观看着战局的发展。这座峻岭没有生长一棵大树,故居高临下的时候视野宽广,可以洞览全局,是最理想的指挥战场地点。
眼见大局已定,我面容犹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透着冻彻骨髓的凉气幽幽地道:“寒泣天!”
寒泣天慌忙应声道:“是,主公!”
我仿佛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道:“嗯,传我命令给龙之吻,俘虏中愿意归顺我们的留下来,其他的……”顿了顿,语气蓦然变得冷酷无比,道:“全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