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笙沉默了下来,似乎在判断父亲言语的真伪。
几百万……领头闹事的矿工……
翟辰忽然想起被鹞子他们抢劫的那两个倒霉蛋。
少年鹞子跟着虎哥打劫,当时劫的是一辆从省城回五桐县的中巴车。这两个人肥羊背着鼓鼓囊囊的大包,神色紧张,跟其他乘客很不一样,直接被虎哥拖下了车。那背包里面有百八十万的现金,还有两块雪头金矿石。
先前一直猜测,鹞子他们打劫的可能是赌石人,现在看来,可能就是带头闹事的工人。毕竟赌石的商贩都很有钱,不会为了这点钱不要命。而如果那是高震泽给的赔偿款,两人的拼死抵抗也就说得过去了。
低头跟高雨笙对视一眼,跟他比了个口型“鹞子”。
高雨笙微微颔首,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茬:“所以妈妈就跳楼了?”
高震泽叹了口气:“她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女人,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爸爸对不住你。”
对于眼前的这场父慈子孝、伉俪深情,高闻筝看得快吐了:“说得好像什么英雄人物慷慨赴死一样。赚了不义之财,本来就是会遭报应的。”
翟辰猛地抬头:“高小姐,注意你的言辞。”
“啪!”
还没等高雨笙反应过来,那边高震泽已经一巴掌上去,直接打到了高闻筝脸上。描了精致妆容的高家姐姐,脸上立时红了一片,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父亲。
高震泽冷眼瞪着口无遮拦的女儿:“雨笙的妈妈也是你妈妈,你说的是人话吗?”
三十多岁了,还当着别的人的面挨打,这叫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如何受得了。高闻筝抬手捂住被打疼的脸眼睛都红了,睁大了眼睛尖声道:“不过是个小三,什么妈妈!我不承认!”
听到“小三”的言论,高雨笙骤然绷紧了身体,被翟辰一把按住,不让他乱动。好不容易用止疼药暂时安抚住疼痛,可不能闹腾。感觉到掌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单手滑到后面给他顺顺背。
“你闭嘴!”
高震泽气得脸通红。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跟叶蓉勾搭,我妈能气出重病死得那么快吗?”
高闻筝似乎被打得上头了,口无遮拦。
“高闻筝!”
高父连名带姓地大声叫她,气得直哆嗦。
高闻筝可不会站在原地等挨揍,躲开两步用手杖指着高雨笙:“你现在为了这个私生子打我,是看重他准备把家业传给他?爸爸忘了,高忆箫才是你最优秀的儿子,而忆箫又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