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欣喜未来孩子生活有了保障。就算父母去世,兄弟老去,也有丈夫和孩子陪伴在她身侧,他们感到欣慰。”
“看看这传统贵族的做派,我嫁人时的场面远不及一半!但作为主母你会得到更好的。”
许久未见,好像我还是她怀里需要照顾的小女孩,母亲将我的手包进掌心,愉快地解释道。
众目睽睽,她溺爱的做法叫我有些难堪,我垂下眼帘,喃喃道:
“那他们哭什么?”
“因为不舍得,曾经相处十几年的孩子,正式出嫁就是夫家的人了。要建立新的家庭,生活重心有所转移。妻子的身份会排在女儿之前……”
这次母亲的语气有所迟疑,她是失去父母的孤女,结婚后只觉得有了家人如获新生。
可我不同——结婚后我就可以不做母亲的小孩了么?
她的说法让我感到无比心动。
在我下意识去看她表情的时候,母亲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坚定地说:“泉鸟永远是我的孩子。”
她明明极力催促我和直毘人的婚事,事到临头反倒说起些不吉利的话语:
“就算在新的家里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甚至有人抛弃你、辜负你,让你觉得无处可去,到时候你还有妈妈。”
“妈妈会让你过上好的生活。”
母亲信誓旦旦做出承诺。寇红的指甲几乎要陷入我的肉里。
她是不会放弃我的家人。
但好痛。
我只觉得痛苦。
甚至暗自祈祷能早些穿上那身白色的衣裳走进礼堂,尽管这实质上,不过是从一个地方逃向另一个地方的懦弱之举。
无奈又可笑。
似乎是回应我的愿望。直毘人便在这种时候走了过来。男人笑容可亲,礼数周到,同母亲商量说:
“今天到场的还有不少重要的客人,相信能为泉鸟小姐提供不少帮助,介意我带她走动么?”
母亲稍稍一愣。
“哪里的话,请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她带着热切的笑容松开钳制。
但我的手背上还是留下了几弯月牙似的红痕,使用咒术掩饰也为时已晚。
就在我急匆匆想要伸手去遮的时候,直毘人瞥了我一眼,将我的手牵了过去。他用粗糙的掌心贴住我的皮肤,借以遮住我的伤痕,然后带我向擅长治愈和祓除的神官走去。
离聚会的场合越来越远,我问他:“客人呢?”
他摸了摸胡子,露出一个稍显狡猾的笑容:
“没有哦,只是想着或许你会有点烦恼,就擅作主张地过来看看。现在的话,去神官那里接受下‘加护’也不错。”
“说起来,你第一次来禅院家是在夏天。我恰巧知道个不错的地方——丹州観音寺又被称为‘紫|阳|花寺’,你觉得在满是绣球的庭院举行婚礼怎么样?”
常夏的婚礼结束,下一位新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