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争流恍然醒悟:“先生不知道其中缘故。他必然是看出了这点。”
这样,慕摇光就确认了叶争流情报有缺。
他顺势拉来一套楚国进攻的大旗,先声夺人,准备把叶争流忽悠入套。
若不是叶争流半路中忽然醒悟过来,现在可能已经在签订丧权辱国协议,或者调动临海城开始备战了。
裴松泉点头,眉心的竖纹不知何时再度浮起。
“我给你添了麻烦?”
“没有。”
叶争流爽快一笑:“结果还算不错——先生已经面对面的见过慕摇光了,您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裴松泉虽然为人温善,然而平生阅人无数,给出的评价也极其精准。
他说:“我观其容止,慕摇光此人,绝不会安于其室。”
叶争流双手一拍:“可不是嘛,您这话是说对了——那咱们两个要是联手,有没有做他一票的把握?”
对于叶争流充沛的武德,裴松泉一向没有办法。
半神近乎无奈地向叶争流投去一眼,委婉提示她:“我的技能虽然能止兵戈纷争,却无法特意针对某一个人。”
叶争流若是打着“把对手禁言,自己欢乐地跑到世界频道上刷喇叭”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
裴松泉顶多帮叶争流做个弊。
比如说,在她快要打输的情况下,裴松泉可以插。进去发动技能,强行达成五五开的平手效果。
叶争流十分惋惜:“看来多半要和他谈谈合作,虚与委蛇了——没关系,要搞他也不在这一时,他想让我松口,总得开出个价码。”
听到这一串“做一票”、“搞他”、“开价”的熟练做派,裴松泉不由叹了口气。
半神在他心怀天下大事的胸中沟壑里挤出了个小角落,忙里偷闲地替叶争流的语言艺术发了会儿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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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定同盟关系以后,慕摇光迅速为叶争流送来了三件礼物。
第一件礼物,是他许诺过的楚国。
他亲笔写下了一封书信,一反常态,洋洋洒洒,落笔千言。
信中前抒他和叶争流的情谊,后慨往日两人共同打开局面的美好愿景。
叶争流一路跳过,只看到满眼废话。
最后,她沉下心来仔细阅读,才发现慕摇光把重要信息夹杂在了极容易被忽视的华丽辞藻里。
叶争流怀疑他是故意的,这肯定是对那杯茶水的回敬。
慕摇光建议叶争流先不用急。她可以修整黑甲军,安抚刚刚到手的邓西国。
如此养精蓄锐三四个月以后,叶争流就可以发兵攻打楚国——慕摇光以自己的信誉保证,她一定会打得非常顺利,非常容易。
楚国这几年连续应付了三国联战,早就兵弱马疲,驻军分散。和邓西国接壤的前车关,士卒早被抽调走了一批有一批。
慕摇光再发挥一下他的搞事天赋,让官员自觉克扣军饷,再操作一下朝堂内的风声……叶争流攻进楚国时,会是何等意气风发、势如破竹,就不难想象了。
至于后来之事……
反正,楚国已经习惯了用割城来换取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