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待玉岑一脚踏入王府的大门时,已是小心翼翼的四处打望了一番。见院内的家丁与婢女都在各自忙着手中的事,她才揣着药材包神定自若的朝了东陵馥的厢房踏去。
一手推开厢房的木门,这女子便迅速转身关了上。
听闻这抹动静,东陵馥张开双眼看向了这个脸颊略带绯色的女子。忽的坐起身来,她挑眉道,“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在路上遇见采花贼了?”
教她这么一问,玉岑的面色已是愈发红彤。忙放下手中的药材,她撇嘴掩饰道,“公主说什么呢,奴婢今日上街可倒霉了,银袋也教人偷了去,你还取笑奴婢。”
“噢?银袋教人偷了?那你这药材哪里来的?”倏地站了起身,东陵馥半眯了眼眸踱着步子在她身旁转悠着打量。
而玉岑则是教她盯看得愈发拘谨,已是微微低下了头。
“看吧,我就说没错。就算你银袋教人偷了去,也定是遇上了解围之人,而此人怕还是个俊秀的公子。”东陵馥顿住步履,笑得暧昧。
“好了好了,奴婢今日遭遇窘困之境的时候,遇上了陆太医。幸好有他解围,奴婢才得以顺利完成公主交代的事。”玉岑微蹙
着眉,又羞又急的开了口。
“陆横逸?那个颇为年轻的太医?”东陵馥轻挑眉梢,缓缓道。
“对,就是他。奴婢从前去太医院取药时,虽是常常见到他,可他从不与我们说话,奴婢还以为他性子孤冷呢,却不想今日倒是他帮了大忙。”凝着一抹淡淡地思忆,玉岑浅笑道。
闻言,东陵馥点了点头,又道,“他此番出宫所为何事?”
“奴婢听他说是严太医正在研磨一种药丸,因缺少几味药材,所以才出宫采买。”
见她如此一说,东陵馥却是微凝了眉眼。
这最好最全的药材应该都在宫中,若宫里也稀缺的药材,坊间又怎么可能会有?
这陆横逸出宫的目的,怕是没这么简单。
瞧着东陵馥似在思疑着什么,玉岑不禁问道,“公主,怎么了?”
“没事,你去将这些药煎了吧。”一手拆开包裹药材的牛皮纸,东陵馥浅浅看过一番后,便开了口。
“好,奴婢这就去。”伸手捧过桌上的药材,玉岑便朝了门外踏去。
这几日,她有些疲惫嗜睡,胃口也不太好,甚至连月信都推迟了好几日。若不是她每次都有服用避孕汤药,她还以为自己怕是怀了身孕。
静坐在圆桌前喝下一杯茶水后,东陵馥只觉无趣,便起身去到了东陵晟的书房想要找些东西打发时间。
几步来到桌案前,她随手拿起书卷翻看了几页,却在不经意间瞧见了摆放在柜阁旁的几口木箱。
这是一月前,霍昕亲自送到摄政王府来的箱子,怎么这个现在还留在皇叔的书房中。
那日,她便觉这木箱内的东西不简单,也不知霍昕口中所说的价值连城之物究竟是什么。
放下书卷,东陵馥走到木箱前,略显迟疑的弯下腰身打开了一口。
霎时,映入她视线的,竟是琳琅满目的新旧官服与官帽。
微有疑惑的拿出一件官服,她将其在手中一展,便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件藏蓝色的官服上,绣有精致的祥云鸳鸯,衣袍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