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要用得其法,你说是么?”
李一德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目光闪动片刻,微微向前倾身,缓缓说道:“那么……这支所谓的大军,到底是什么来路?”
竹韵微笑道:“小女子已经说的够多了,老爷子该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诚意呢?”
李一德直起腰来,目视着竹韵,沉声道:“来人,把九尾给老夫唤来。”当下便有一人急急走出厅去。
李一德道:“老夫将长房长孙交给你做为人质,这个诚意,够了么?”
在西北边陲地区,还沿袭着先秦时期的习惯,势力较落的一方向强者表示友好和缔结「同il要将身份重要的子侄充作人质。眼下虽然是杨浩有「替!李一德,但一旦破城,就是李一德仰赖杨浩了,李一德自然不敢以强者自居。再者说,西北贫穷百姓占多数,手中只要有钱有粮,兵杀没了随时可以再聚,而李家可消耗不起那么多子侄。
竹韵肃然道:“老爷子有此诚意,自然够了。”
李一德道:“相信竹韵姑娘对我李家早已打探的清清楚楚,老夫长房嫡孙,如今只有这么一个,视若掌上明珠,如果杨太尉真有一支大军,足以控制全城,那老夫就与你们合作。”
他正说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貌妇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走进厅来,那孩子正揉着惺松的睡眼。
竹韵对李家的核心人物自然早就进行了一番打探,目光立即落在那童子的身上。这个童子就是李一德的长房爱孙九尾,』山海经》有云,青丘之国有狐九尾,先秦时期,九尾狐与龙龟麒麟等都是吉祥的神兽,其中九尾狐更代表子孙昌盛之意。到了唐朝时期,中原还有狐神、天狐的崇拜祭祀。李家子孙着实昌盛,但是长房这一支却一直久无所出,所以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儿后,李一德就给他起了个九尾的乳名儿。
一见李一德,那美貌妇人便福身施礼道:“爹爹。”那孩子却已松开母亲的手,雀跃着跑过去,欢喜地叫道:“爷爷。”
“乖孙儿。”李一德笑吟吟地把孙子抱上膝头,说道:“乖孙儿,咱们李家遇到了大麻烦,爷爷要和一个很大的部落缔结联盟,需要爷爷拿出最珍贵的宝物做为抵质,爷爷最珍贵的宝物就是乖孙儿,你敢不敢去为李家做这个人质?”
那小童头发剃成了茶壶盖儿,两边垂着小辫儿,颇有西域胡人之风。看其面相,虎头虎脑,浓眉大眼,与李一德有几分神似,李一德一问,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大声道:“孙儿敢!”
“啊!”那美貌少妇惊呼一声,赶紧掩住了嘴巴,眼中立即露出焦急、担心的神情,可是李家的规矩显然甚严,这样的场合是没有她妇人插嘴的份儿的,哪怕那当事人是她的儿子,少妇只以哀求的目光望着公公,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李一德慈爱地摸着孙儿的头发,含笑道:“九尾啊,如果爷爷失信于人,他们就会砍了你的头的,你也不怕么?”
九尾稚声稚气地道:“不怕。爹爹说过,有担当的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怕死的就不要做我李家儿郎。”
李一德哈哈大笑,连声赞道:“好孩子,好孩子,这才是我们李家的种儿,哈哈哈哈……
他一指竹韵,奋孙儿屁股JL拍了一把,说道:“去吧,听那位姐姐的话,用不了多久,爷爷就接你回来。
竹韵展颜笑道:“小弟弟,过来。
九尾回头看了看爷爷,李一德颔首道:“去吧。
那小童便从爷爷膝上跳下来,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到竹韵面前,大声道:“你要杀就杀吧,我李家的男儿没有贪生怕死的。”
竹韵失笑道:“小弟弟生得这么可爱,姐姐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你呢。你叫九尾是么?真是好名字,来,到姐姐身边来。”
竹韵笑吟吟的说的客气,一只柔荑却已轻轻搭在了九尾桧肩膀上。
那只手手指修长、纤秀白皙,像一朵初绽的花蕊姐■诱人,这是一只可以让男人销魂蚀骨的手,可是需要的时候它也能生裂虎豹。
竹韵的手轻轻搭在九尾的肩上,这才向李一德嫣然一笑道:“这个秘密,城破之后,便再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现在知道的人却不宜过多,除了这位小兄弟,老爷子可以让其他的人都退出去么?”
李一德毫不犹豫,马上摆摆手,两旁侍立的家将武士们立即退了出去,那美妇人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张口欲言,终于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向李一德行了个礼,轻轻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杨浩所部又向城下集结,东、北两面,耶律斜轸也很默契地指挥军队开始强攻,如昨日一般惨烈的大战再度打响了。
李家大宅此时的忙碌程度不亚于北城庆王的中军帅帐,各支各房的重要人物进进出出,不断有人衔命而去,悄悄融入来回调动、满城游走的军士、民壮之中。
负责猝袭夺城的、暗杀庆王将领的、发动之即四处点火制造声势的、还有负有一个特殊使命,控制地牢保护刘继业父子性命的,所有的主事人都在调集自己的人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安排。
而杨浩也把今日攻城的指挥权再度交到折惟正手上,他自己坐于中军,随着他络一道道将领,
VIP章节目录 第28章 坐拥银州
耶律胜策骑狂奔,迎风烈,发凛乱,夜色昏沉中也不知有多少兵马跟着他逃了出来,仓惶回顾,他只能看到远远一道火把组成的洪流滚滚而至,紧紧蹑在他的身后。
这一败,败得和他即将杀死耶律贤,登上皇帝宝座的那一刻一般莫名其妙。那一次思虑不谓不周详、准备不谓不充分,可是千算万算,就连宫门口有几名兵士站岗都计算了进去,唯独没料到紧要关头会出现三个奴隶,坏了他的大事。这一次,他本以为凭仗着牢不可摧的银州城,可以和契丹、芦州抗上三年五载,直到把他们拖死、耗光,迫使他们无功而返,却万万没有料到已经占了一半兵力的银州兵和民壮会突然造反。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满城混乱,帅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处处火起,到处都是咆哮厮杀、精力充沛得像是一群野牛犊子似的党项兵,银州兵反了、民壮反了,满城的百姓都在推波助涠。
黑夜之伞,攻进城来的党项兵如有神助,迅速占据了庆王府、东城、北城,南城兵马则源源不绝,不断地融入这场全城、全民的大战乱I,o
这样的场面,换了任何一个人来都已无法实施有效指挥了,庆王当机立断,立即率领亲兵杀向西城,即便明知杨浩围城一阙,故意留出西城来做为生路必有陷阱,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闯一闯了,如果再不走,不等到天亮,他可能就要死在哪个无名小卒的刀下。
耶律盛扯起大旗,一路往西城冲,一路呐喊聚兵,不少散处作战的契丹兵见了庆王大旗都聚拢过来,追随着他往西城逃,半路上遇到了领兵前来寻他的耶律墨石,两下里合兵一处,逃到庆王府也就是原银州防御使府附近时,不知从哪里又杀出一队俱着轻便的黑藤胸甲、青帕包头、使短刀盾牌的兵马,人数虽不过五百人工下,却是杀气冲宵,气势如虹,直向耶律盛的大旗冲来,耶律墨石急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