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没了无可挽回,但祠堂和祖宗牌位是应该立起来的。
一应费用都是宣德帝出的。
“此外,苏国公便是陪伴夫人。他对夫人十分宠爱,几乎是言听计从,”暗卫统领道,“近日国公夫人对榨油有兴趣,苏国公便去买了一个榨油作坊,连同周围的一片民房也买下来了,给了两倍的银子,说是要等开春之后动工重修。
“如此规模,建成之后,几乎是寻常榨油作坊的十倍。可是并不曾听说他们收购菜籽、芝麻之类可以榨油的东西。
“倒是前阵子国公夫人写信回天庆县,让那边的人运送一些种子回来。”
宣德帝点点头,“周城案便可确定没有苏鹤亭的手笔了。否则,此人年纪轻轻,城府深沉,手段通天,还真是令朕寝食难安。
“苏德昭那边呢?朕的这位丞相,也是十分能干的,难得的是还重情重义,这么多年都不忘替苏乾奔走。”
暗卫统领道:“苏相这边也没有任何异常。原以为苏国公显赫之后,两家走动会更密切一些,谁知这么长时间,苏国公夫妇也只去过相府一次,而且,国公夫人在相府内宅还受了些委屈,从那以后,不管相府怎么邀约,这夫妇二人都不肯过去了。”
宣德帝嗤笑一声,“有些妇人贤惠在自己家里,有些妇人却只贤惠在别人口中。”
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便摆摆手,让暗卫统领退下了。
做人难,做皇帝更难啊!
有了充实的事情可做,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岁末。
元宁很是想念天庆县的几个弟弟妹妹,这么久没回去,不知道几个孩子近况如何了。
其实她也收到过几封家中来信,是弟弟妹妹们共同写的,每个人写一段,不会写字的季秀就在末尾画画。
童稚的言语传递的却是深挚的感情,元宁看到信的时候都忍不住要落泪。
苏鹤亭就在一旁劝慰:“放心吧,家里一切安好,我们等到这边春耕开始,就可以回去了。”
时间不会太久了。
同一时间,宣德帝也拿到了有关周城的具体情报,得悉,周城已经仓皇逃往抚宁。
宣德帝一面给沿途官员、驻军下达通牒,让他们即可擒拿周城,另外派兵去抚宁,先传达圣旨,令周城的妻弟任年弃械投降,交代周城所犯罪行,可以酌情见面罪行,不会累及家眷。
若是任年不肯听,那就要兵戎相见了。
抚宁地方虽然不小,但是兵源并不是十分充足,这一次宣德帝发了狠,派了十万军队,二十员有经验的勇猛战将。
一开始北芒还准备去呢,被南川拦住了,他说:“这是朝廷欠我们的交代,凭什么还要让我们用血汗去换。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
周城眼看就要逃到抚宁了,没想到在一个不起眼的乡村野店被乔装成店家的当地官府的捕快给拿下了。
那捕快也精明,当下并未声张,核实了周城的身份之后,干脆给他灌了药,让他昏睡,做了伪装,只说是家中病人重病缠身,要去大地方寻医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