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子露出满嘴洁白的假牙,边笑边说:“今天我就是为征求你的意见才
来的。”
话音刚落,她突然张开双手,好象在祛除什么似的。
“要把妖气从屋里都赶出去,不然。。”
“你别吓唬人。”
“但是,作为媒人,我今天要提出一个要求。”
“如果还是稻村家小姐的事,难为你一番好意,我拒绝听。”
“哟,哟,不要因为讨厌我这个媒人,把惬意的这门亲事也给推掉,这
岂不是显得气量太小了嘛。媒人搭桥,你只顾在桥上走就行,令尊当年就是
无所顾忌地利用了我的嘛。”
菊治露出厌烦的神色。
近子有个毛病,一旦说得越起劲,肩膀就耸得越高。
“这是当然的,我与太田太太不同。比较简单,就连这种事也毫不隐藏,
一有机会,就一吐为快,但遗憾的是,在令尊的外遇数字里,我也数不上啊。
只是昙花一现。。”
近子说着低下头来。
“不过,我一点儿也不怨恨他。后来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只要我对他有
用时,他就无所顾忌地利用我。。男人嘛,使用有过关系的女人是很方便的。
我也承蒙令尊的关照,学到丰富而健全的处世常识。”
“唔。”
“所以,请你利用我的健全的常识吧。”
菊治毫不拘泥地被她的这番话吸引了,他觉得这也有道理。
近子从腰带间将扇子抽了出来。
“人嘛,太男人气,或者太女人味儿,都是学不到这种健全的常识的。”
“是吗?这么说常识就是中性的罗。”
“这是挖苦人吗?但是,一旦变成中性的,就能清清楚楚地看透男人和
女人的心理。
你没想过吗,太田夫人是母女俩生活的,她怎么能够留下女儿而去死
呢?据我看来,她可能有一种企图,是不是以为自己死后,菊治少爷会照顾
她女儿。。”
“什么话儿。”
“我仔细捉摸,恍然大悟,才解开了这个疑团。因为我总觉得太田夫人
的死搅扰了菊治少爷的这亲事。她的死非同一般。一定有什么问题。”
“太离奇了。这是你的胡思乱想。”
菊治一边这样说,一边却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近子这种离奇的胡想
捅了一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