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林琨很怅然:“应该换个地方亲的。”
……
被扔回沙发的靳林琨摸摸鼻尖,亡羊补牢:“朋友,我说的是脸。”
“我想的也是。”
于笙问他,“不然呢?”
“……”
靳林琨岔开话题,半哄半劝着于笙去洗澡,主动承担了收拾屋子的工作。
又有小半个月没回来,家里多少落了些灰,但要收拾的地方也并不算太多。
靳林琨一直待到晚上,在于笙家挨个屋子磨蹭了半天,终于还是被扔出了门。
家里有人在等,再怎么都是应当回去的。
于笙拎着人扔出去,想起靳林琨描述的情况,又特意教育了他一遍回家不要再烦人欠揍了。
靳林琨试图解释,还是被于笙干脆利落塞进了电梯。
客厅少了个人,又重新安静下来。
于笙靠在沙发里玩儿了一阵手机,起身拎着靳林琨留下的那两个大号行李箱,进了卧室。
一箱子衣服里大半都是衬衫,于笙把怕皱的挑出来挂好,书也抱出来,在书桌上码齐。
也不知道这人哪来这么多的东西。
才收拾了一半,原本还挺宽敞的卧室忽然就挤得不行。于笙拿着件黑衬衫,正不耐烦地往衣柜里怼,忽然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
明明空荡得叫人躺不住的屋子,好像忽然就被填满了。
属于另一个人的存在和气息,很自来熟地挤占进来,充斥着他身边的每个角落。
他自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察觉,生活已经跟以前彻底不一样了。
于笙拎着那件衬衫,往衣柜里的横栏上挂,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衣架的钩子先碰着了个什么小东西。
搁在横栏上原本就不稳当,这么一碰,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一颗糖。
他给靳林琨的糖,居然还掉在这儿了一颗。
可能是对方收拾房间时候落下的,于笙顺手捡起来看了看,把那件衣服挂上去,仰面倒在床上。
他明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可莫名就开始习惯喝乱七八糟的红枣水,习惯按时吃饭,习惯洗完澡以后草草擦两下头发。
习惯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空,就会带着本书刷两页题,背几篇重点。
于笙空着的手虚攥了两下,仰着翻过来,轻轻握了握。
屋子里明明没其他人,可这么多属于另外一个主人的东西被塞进来,居然也一点儿都不空荡了。
于笙闭了会儿眼睛,那颗糖被他在掌心攥了一阵,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他实在不爱吃糖,嘎嘣嘎嘣咬碎了那颗糖,把糖粉咽下去。
……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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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气息实在太催眠,于笙躺了一阵,居然真睡着了。
甚至还短暂地做了个梦。
梦里靳林琨一天就把所有糖吃完了,牙疼得不能说话,脸肿成了个馒头,回来要他负责。
……
于笙睁开眼睛的时候,还盯着天花板仔细地回忆了一阵,自己究竟是吓醒的还是幸灾乐祸笑醒的。
靳林琨吃没吃糖不知道,他刚吃了一颗,嘴里还都是甜得有点齁的水果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