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离开,”亚当说。
“什么时候?”
“几分钟以前。我和他们谈了话,那些人根本不关心你,萨姆,他们只是在利用你的死刑,因为你是一个完美的殉教士,可以让那些人重整旗鼓,展望未来。他们会一边喊着你的名字一边焚烧十字架,他们会到你的墓地进香朝圣,他们需要你死,萨姆,你的死可以给他们提供串联的机会。”
“你当着他们面说的?”萨姆问道,语气中带有一丝好奇和骄傲。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卡门来的事你想好了吗?如果她来的话,现在就要做旅行准备了。”
萨姆吐了口烟思考着。“我很想见她,不过你必须把我的情形向她提个醒,我不想吓着她。”
“你的情形很不错,萨姆。”
“是吗,那就谢谢啦,莉呢?”
“莉?”
“她怎么样?我们这里有报纸,上星期天我在报上看到她的照片以及她在周二酒后驾车受罚的报道。她没被关起来吧,是不是?”
“没有。她现在一家康复诊所,”亚当说道,好像他真的知道她的确切去向。
“她能来看我吗?”
“你想要她来吗?”
“我想是的,也许可以安排在周一,我们等等再定。”
“没问题,”亚当说,心里却在发愁怎样才能找到她,“周末我会跟她讲的。”
萨姆递给亚当一个未封口的信封。“把这封信交给管事的人,里面是我同意来探访的人员名单,你打开看看吧。”
亚当看了看那份名单,上面只列着四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亚当、莉、卡门和唐尼·凯霍尔。“名单很短嘛。”
“我有很多亲属,可我不想让他们来。九年半中他们从未来看过我,我也决不会在最后一刻把他们拖来和我诀别,让他们把诀别的话留到葬礼上再说吧。”
“我收到很多各类记者对你进行采访的请求。”
“别理他们。”
“我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不过,有一个请求也许会让你感兴趣。一个名叫温德尔·舍曼的人想采访你,他是位得过什么奖的名作家,已出过四五部书。我没看过他的作品,不过他开列了书单,这个人的身份倒是货真价实的。我昨天和他通了电话,他想和你谈谈并把你的故事录下来。他似乎很诚恳,并说录音大约需要几个小时。如果你答应的话,他今天就飞到孟菲斯。”
“他干嘛要给我录音?”
“是想写一部有关你的生平的书。”
“一部浪漫小说吗?”
“恐怕不是。他愿意先向你预付五万美元,以后再按一定的版税比例付酬。”
“好极了,临死前的几天我得到了五万美元,我拿它们干什么用呢?”
“我一直在拖延给他的答复。”
“你让他见鬼去吧,我不感兴趣。”
“好的。”
“我要你起草一份协议,把我的生平故事全权转让给你,我去世以后,随你怎样处理都可以。”
“把你的谈话录下来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你是说——”
“用一台小录音机记录在磁带上。我可以给你找一台来,你可以坐在囚室里叙述自己的生平。”
“那太枯燥了。”萨姆吃完了爱斯基摩派,把木柄扔进废纸篓里。
“问题是你怎样看待这件事,你的事现在很富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