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云!”
容琰咬牙切齿的盯着顾流云。虽然他行事小心,根本没有给慕容煜留下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据他与此事有关。但是经过今天这事,有关没关只怕在场的人都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容琰终于有些明白之前悼恭太子死了容瑄有苦说不出的痛苦了,虽然他确实并不无辜。
沐清漪秀眉微挑,淡定的看着容琰。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没有结果。或者说…就算有结果最后的罪责还是要慕容煜来承担。皇家不可能将兄弟相残的事情公之于众,这也是当初西越帝压着不让查容璜只是的原因之一。
要毁掉一个皇子,很多时候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让人觉得他做了什么就可以了。
之后的事情倒不像是公堂审讯,更像是几拨人吵架。有坚持容琰才是幕后凶手的,有信誓旦旦认定容琰被人陷害的,也有觉得容琰根本就跟此事无关的。吵到最后,反倒是没有方面的三个主审官什么事了。他们官职最低,说不上话。
最后还是容瑾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好吵的,将审讯的过程拿进宫给父皇看看不就行了?你们要是还有什么意见,一人写一份折子也行。啰嗦的跟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似的,本王饿了!”
众人顿时迥然,最后还是容璋轻咳了一声道:“九弟说的对,父皇只要咱们听审,并没有叫咱们插手,此时还有由几位主审定夺吧。”
刑部尚书连忙道不敢,容璋却已经挥挥手转身出门去了。
“顾大人,本王能走了么?”
容琰冷着脸沉声道。
沐清漪笑道:“自然可以,王爷请便。”
容琰盯着沐清漪看了半晌,低声道:“顾大人,凡是适可而止。”
“四哥,你在和子清说什么?”
容瑾的声音幽冷的从背后传来,容琰只觉得背心一愣,说了句没什么转身走了。
沐清漪让人将慕容煜押回去,又痛南宫翼和刑部尚书告了别才跟着容瑾一起进了后堂。
后堂里一边寂静,却是一坐一站的杵着两个人。西越帝穿着一身秋香色常服坐在屏风后面垂眸不语。没有了明黄的龙袍冕旒带来的距离感,沐清漪清楚的看到了西越帝确实是已经老了,脸上的气色也不如在宫里的时候好。
“陛下。”
沐清漪上前行礼,西越帝挥挥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说。沐清漪还没来得及谢过就被容瑾拉着直接坐了下来。
西越帝靠在垫着软垫的椅子里,神色有些闲散的模样,仿佛就是一个不甚起眼的寻常老人。只有那不时泛着精芒的眼眸让人不由自主的记起他的身份而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看着沐清漪,西越帝挑眉道:“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沐清漪垂眸,淡淡笑道:“其实,事情的始末陛下心中不都是有数的么,所谓的审讯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最后怎么样…还是要看陛下的心意。”
西越帝盯着她半晌,方才淡淡道:“你男子倒是不小。”
沐清漪淡笑不语,恭敬的垂首坐着。
西越帝冷哼一声,“一群孽子!朕还没死他们就等不及了。”
沐清漪心中暗暗吐槽:您若是死之前还没能定下帝位,只怕也要落个诸子床前争位,无法安葬的结局了。
西越帝扶着蒋斌的手站起身来,沉声道:“那个慕容煜,你看着处理了吧。”
沐清漪垂眸应是,心知西越帝是想要压下这件事。看来西越帝果真是老了,若是二十年前,这些皇子只怕一个也落不得好。只是…这件事只怕也不是西越帝想要压就能够压得下去的了。无论是险些遇害的容瑄和南宫家还是隔岸观火的容璋,只怕都不会允许这件事就这么平平顺顺的过去。
“朕回宫了,你们…看着办吧。”
“恭送陛下。”
沐清漪恭敬地道。
送走了西越帝,沐清漪才看向坐在一边的容瑾道:“怎么了?居然没顶嘴。”
容瑾睁开眼睛,淡淡道:“老头子果然病了。”
“嗯?”
沐清漪挑眉。容瑾道:“他身上有漱玉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