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不把他们吓出心脏病。”
杨志模仿诸葛亮捋他长长的幻须,“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岸盯着手机里爸妈的微信头像若有所思,心想准不准倒是表个态啊。
“兄弟,我可提醒你一件事情,”杨志边想边说,“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别一次性把话都说尽了,你哥担心的问题,说实话我也担心,而你爸妈活了大半辈子,只会更加担心。”
南岸细思,“有道理。”
既不实习,又没有课,还有出柜这件大事,南岸一闲下来,心里就沉甸甸的。
无聊至极,他找出那夜宋先生买的针和线,在家里巡视了一圈,眼睛瞪得像铜铃,都没有找到什么需要缝补的,遂失落地叹了口气。
有天宋先生进去南岸许久未住的房间,想开窗让清新的晨风吹进来,却拉不开窗帘。
那倒霉孩子把窗帘从中间缝上了。
宋先生拿走针和线,因为南岸的右手尚未完全恢复,偶尔半边身体还会发麻,针尖锐利,宋先生怕他不小心伤到自己。
南岸针线活上瘾,不让玩细针,他就买来一对粗粗的大号棒针,对着视频学习织毛衣,织废了一卷又一卷羊毛线。
他跑去人民公园虚心求教,在广场舞老太太们的热情教导之下,什么铜钱花针、菠萝花针、鱼骨刺针统统游刃有余。
宋先生一回家,就看见情人盘腿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织毛衣,腿上搁着两团绒线球。
南岸旁若无人地哼起歌。
歌名是应景的《织毛衣》:
“我深深地爱着你
你却爱着一个傻逼,
傻逼他不爱你
你比傻逼还傻逼
哦
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说谁傻逼呢!
宋先生简直受不了,走到南岸身边,“宝贝,夜深了,洗澡睡觉吧。”
南岸揉了揉眼睛,听话地点头。
南岸这个澡洗得尤其久,朝夕相对三年有余,他洗澡是什么速度,宋先生心里有数。
果不其然真的出事了。
南岸慌里慌张地围着浴巾跑出来,眼睛红通通的,“宋先生,我起不来了!”
宋先生心里沉了沉,神情凝重:“真的?”
南岸重重地点头,绝望道:“我弄了十分钟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迹象他早就感知到了,别无办法才求助情人。
宋先生将他按在床上,温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眸,“别紧张,我们慢慢来。”